想回家，但又舍不得走。他想：回家就等于失败，不回家也许还会有希望的。确切地讲，马路上人倒是不少，遗憾的是没有一个胖子。
秋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肚子咕咕地叫了。但他还是不想走。
抬望眼，沿着海河张自忠路的洋槐树下，几乎都有三三两两的小贩在摆摊，他们有的打着盹，有的聊着天，有的聚在一起打扑克，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当然他们谁也不希望这样。
秋生没有表，但他想知道现在几点了，好决定自己的去留。不远的树下银光一闪，他走了过去。
“大姐，几点了？”秋生问
“十二点过五分。”大姐操着一口浓重河南口音回答。
“谢谢。”
“别走，大哥。过来呀，说会儿话。.”大姐扑扇着小手热情地挽留他。
秋生蹲在大姐的身旁。
大姐赶忙问：“大哥，这里逮吗？”
“你是问城管吧？好像不怎么逮。你看河边不是有那么多卖东西的人吗？”
“唔，谢谢。我胆子小。——哎，大哥，你一早晨，坐在上边作甚？我看像等什么人，是吧？”
“对。”一提到心中事，秋生突然很高兴了。
他猛然想到，面前这位大姐，虽然巴掌大的一块白布，摆了十几个钥匙链，但她毕竟是业内人士，问问她，或许会有收获吧。
他就把大个子和大胖子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没想到，大姐脸上立即显出鄙夷的神色。
秋生被她看得有点发蒙了。“怎么了？”秋生惶恐地问。
“大哥，看你也是个城市人，怎么还不如我们老土呢？”
“为什么，我错在哪？”秋生慌忙站起身来，摊开双手问。
“你想想，大哥，这是秃子头上明摆的事。你说，现在天热不热？”
“热呀！这还用问？”秋生更摸不着头脑了。心想，这和天气有什么关系。
“着呀！这么热的天气，你买皮手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