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嬷嬷来磨我的性子。我轻声问母亲为何不信我,姐姐的话她却全信。一个茶杯砸向我的额头,我看着母亲,任由血从额头流下。
时光匆匆,院子里的果树落叶又发芽、结果。姐姐苏令仪嫁给了太子做侧妃,而我在母亲眼中远不如姐姐。我好几次听到母亲和嬷嬷叹气,说我不如姐姐,后悔把我找回侯府。与我同岁的姐姐都怀上了孩子,母亲无奈,为我定下了和萧相幼子的婚事,婚期在来年春天。我犹豫许久,还是鼓起勇气对母亲说:“母亲,我想邀徐州的养娘来观礼。”一别数年,娘的模样常在我梦中出现。前些年,我常常在夜里醒来,泪湿枕头,怨哥哥不守信,怨娘不写信给我。后来也就不怨了,只当是信件丢失之类的原因。我说完,母亲没有回应,我又说:“母亲,您对姐姐的养育之情,正如徐州养娘对我的一样。”母亲脸色越发难看,旁边的嬷嬷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有些失望地说:“是女儿多嘴,让母亲烦心了。”我向母亲行礼告退,转身时,母亲冷冷地说:“我会派人去寻她们,她们来不来,与我无关。”我脚步一顿,猛地转身,跪地磕头:“谢母亲。”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额头太痛,我想,娘见我这样,会不会笑话我呢。
然而,我终究没能成婚。太子打着诛妖妃的旗号逼宫,天子大怒,将太子就地绞杀,妖妃就是张贵妃。侯府受牵连,被抄家斩首。那年我十八岁,京城大雨倾盆,雷声滚滚,仿佛天要塌了。
夜里,正院灯火通明,父亲和哥哥还没从宫中回来,母亲强作镇定,可手中绞着的手帕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夫人,夫人。”管家浑身湿透,狼狈地跪在母亲脚下,雨水在地上积了一滩。“大小姐回来了。”母亲立刻起身,我赶忙扶住她。院外雨幕中,两个提剑的黑衣女子护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走进来。“侧妃,时间紧迫。”黑衣人说完便守在院外。姐姐苏令仪取下兜帽,泪眼汪汪地喊了声“娘”。我看到她怀里抱着个孩子,睡得正香。“殿下和爹爹他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