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至我的面前:
“这是沈庭川同蛮疆来往的书信,你大可看看,上面亦有关你爹的信息。”
我没有去拿那封书信,只平静地问她:“母后是想要些什么?”
她闻言,抬头望向屋外,神色恍惚,仿佛透过层层宫墙望见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她说:“宫花玉柳,竣台高阁,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皆不是我所求,我只是太想我儿了,想他马上就能从青州赶回帝都过来陪着我。”
晚间时,沈庭川过来看我,我将那封信连带着药瓶递给他,他扫视了一番,笑着问:“这是何意?”
我不免皱眉,无奈叹了口气:“御驾亲征,可知你这一去,太后同六皇子联手,该如何应付?”
太后说,父亲是沈庭川害死的,萧翊也同我这样说,但我不是不了解沈庭川。
我同萧翊还有沈庭川是一同长大的。
那时沈庭川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八皇子,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生活。
他胆小喜静,心地善良,又无权无势。
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淡笑着,将那封信用烛火点燃:“一切天定罢。”
火蛇添舐着信角,一路蜿蜒向上,连带着将他眉宇间那份浓重的哀伤,也一同化为了灰烬。
沈庭川带兵出征不到半月,六皇子的马车便趁着夜色进了城,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乾宁宫去了。
探子来报时已是后半夜了,竟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几天。
“走水了,走水了!”宫门外传来叫喊声,混着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锦绣进来添香,我问她:“外面是何事?”
她垂下眸子叹息一声:“德妃娘娘不知从哪里听了陛下出事的消息,趁着宫人出门倒水的间隙,一把火将自个给点燃了,听当差的宫女说,人没救回来。”
记了许久,这才记起前年在上元节的花灯会上远远地看过她一眼,是个模样较好,端庄内敛的女子。
她同我一般大,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