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逢?”席青山揪住了这句话的重点,看向我,“微臣竟不知,将军与殿下这么要好,竟可以直呼其名。”
我忍着身上的痛楚挑眉道,“席少监若是愿意做我入幕之宾,直呼本殿下名讳也不是不行。”
“阿逢,你正经些!你伤得可重?”齐牧野焦急问。
“还行,还能活。”
“阿逢,你放心,我定将你救出这里!”
看到齐牧野走远了,席青山看了看我,“十年前断了条胳膊都不吱一声,如今这么点伤都受不了?”
“席少监也说了,那是十年前。”
“难道如今的三殿下就不是十年前的三殿下了吗?”
“人都会变,你不是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是我么,再说您这几鞭子打得又不轻……”
“若是我打轻了,你那情郎齐牧野能心疼?”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您?”
“微臣不敢受殿下的谢意。”席青山转身便要走。
“哎,席青山!齐牧野已经来过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万一他再回来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吊一会不会少块肉。”
见他快走出我的视线,我恶向胆边生,“是,谁能比得过您啊,下半身来了一刀还能继续干刀尖舔血的活计……”
席青山的脚步骤然停下,没有说话。
此时纵使我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席青山,我不是故意的……”
“三殿下,”席青山打断我,“你喜欢齐牧野吗?”
我以为他会骂我或者继续打我,没想到却问了我这个问题。
“喜不喜欢有区别吗?”
“我若是说,有呢?”
“有什么区别?”我抬头看向这个十年前还是清贵世家小公子,如今却成了权倾朝野奸宦的席青山。
“于我,有区别,”席青山转过身盯着我,“我一直记得十年前冰缝中三殿下的断臂救命之恩。”
我收敛了笑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又何尝不记得冰缝之中他对我的喂血之恩呢?
十年前,齐牧野、席青山与丞相家还是世交,丞相带着在外历练的齐牧野和席青山奉圣上之命到西北之地为我和母妃送赏赐。
齐牧野追着我和我玩,我却见席青山长得好看上前磨他陪我出去出府游玩,路遇追杀他掉进冰缝,我为拉他上来胳膊断了,可年幼力小终究与他一起掉了进去,我们抱团取暖,我失温后他以血喂我,我们这才双双活了下来。
只是那日我与他逃出冰缝回去时,母亲已经离世,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
当时丞相站在我冰凉的母妃尸体前,手中还拿着装着毒药的碗,惋惜地看着我,“孩子,你母妃因生产落下病根,终究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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