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了。
“你比预估的早醒了十七分钟。”
张晓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混合着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看来三年前那场车祸,没完全摧毁你的痛觉神经。”
林深面色阴沉,那场车祸也是对方的杰作吗?
自己一次出任务的过程中,莫名的被一辆突如其来的汽车给撞飞,万幸是摔倒了一片小麦地里,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反而因祸得福获得强大的视力。
此时的张晓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犯和强报复性心理的反社会者。
潮湿的霉味里渗入一丝栀子花香,林深转动酸胀的眼球。
布满水渍的天花板上悬着成排的捕梦网,每根羽毛末端都系着银质小铃铛。
“这是小雨小时候的房间。”
张晓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摇椅扶手,露出沾着泥点的红色高跟鞋,“每次不听话,她就在这个角落面壁。”
她指尖抚过墙纸上的抓痕,有几处还粘连着带血丝的指甲碎屑。
林深的目光落在梳妆台的圆镜上。
镜面被刮花成蛛网状,裂缝间夹着几缕长发。
最长的发丝末端系着褪色的许愿笺,上面用稚嫩的字迹写着:“希望妈妈回来时,我已经变成晓雯了。”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那我就给你讲解讲解”张晓见林深还是不愿意回答自己,就自顾自的笑道。
走廊尽头的门虚掩着,泄露出幽蓝的光。
林深听见液体滴落的声响,像漏水的龙头,又像静脉血坠入搪瓷盘。
张晓推开门时,他后槽牙猛地咬紧,对面的整面墙的玻璃罐里悬浮着人体器官,每个心脏表面都刻着日期编号。
这不是简单的杀人犯,已经可以说是杀人狂魔了!
“这是小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张晓戴上橡胶手套,从最近的罐中捞出一只肺部标本,“2019年6月16日,她亲手剖开晓雯的胸腔。”
标本在冷光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支气管末端拴着银铃,“听,这是晓雯死前的笑声。”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些铃铛的声响与记忆重叠,他忽然看见妹妹林汐在舞蹈室旋转,红舞鞋上的银铃也是这样清脆。
两年前的暴雨夜,十六岁的林汐说要去便利店买酸奶,监控最后拍到她弯腰系鞋带的画面,鞋跟处的银铃闪着冷光。
“你妹妹的铃铛在陈列室B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