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蜷缩在冷宫那张破旧冰冷的床榻之上,腹中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她淹没。
窗外,北风呼啸着灌进屋子,残破的窗棂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仿佛是这冷宫冤魂的哀号。
汗珠自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滚滚而落,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恰似她此刻冰冷绝望的心。
仅仅三个月前,她还是备受尊崇、风光无限的太子妃,享尽世间荣华,众人的艳羡与奉承如影随形。
大婚当日,京城十里红妆,那漫天的红色绸缎似要将整个天空点燃,凤冠霞帔加身的她,娇艳动人,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谁能料到,命运竟如此残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她从云端狠狠摔落至这阴冷潮湿、仿若冰窖的冷宫。
如今,在这凄寒之地,她孤立无援,只能独自承受生产之痛。
“用力啊娘娘!”
接生嬷嬷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云端传来,飘忽不定,“孩子头已经出来了!”
沈玉棠紧咬下唇,殷红的血渗出,和着汗水浸湿了领口。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要抠进血肉之中,以此来抗衡这蚀骨的疼痛。
突然,一阵冷风裹挟着馥郁的红梅香席卷而来,沈玉棠艰难地偏过头,只见屏风后转出一抹绯色身影。
苏云瑶手持团扇,轻轻摇曳,腕间的鎏金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响,在这死寂的冷宫中显得格外突兀。
“姐姐这胎象凶险,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苏云瑶俯身凑近,朱唇轻启,湿热的气息喷在沈玉棠耳边,话语却如冰刀般刺骨。
沈玉棠瞪大双眼,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苏云瑶腕间的镯子。
那镯子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太子出征前,信誓旦旦说要送给她的生辰大礼,彼时太子温柔缱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可如今……“你……”沈玉棠气得浑身颤抖,刚要开口斥责,却被苏云瑶抢先一步。
“殿下说姐姐性子太倔。”
苏云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其实东郊猎场那场刺杀,是我教唆五皇子做的。
你父亲通敌的信函,也是我仿的笔迹。”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沈玉棠隆起的小腹,“这孩子生下来就会断气,多可怜呐。”
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