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这个词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望着她被灯光拉长的影子,突然想起校庆那晚她耳尖的绯红。
高考倒计时100天那天,林夏在我家楼下等我。
她手里捧着两本同学录:“子航哥,给我写留言吧。”
我接过本子,笔尖悬在纸上方。
林夏的字迹在纸页上流淌:“希望我们永远是彼此的萤火虫。”
我突然想起那个装萤火虫的玻璃瓶,早已不知去向。
“林夏,”我放下笔,“我想和你说件事。”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林夏愣住了,同学录从她膝头滑落。
我慌忙去捡,额头撞上她的下巴。
我们同时笑出声,路灯在我们发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傻瓜,”林夏揉着下巴,“我也喜欢你啊。”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老槐树下数星星。
林夏靠在我肩上,头发蹭着我的脖颈:“子航哥,你知道吗?
我报了上海的医学院。”
我心里一紧:“为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想离你近一点。”
我转头看着她,月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我报了北京的医学院。”
林夏笑了:“那我们就做异地恋的萤火虫吧。”
高考结束那天,我们在梧桐巷口告别。
林夏的行李箱装满了复习资料,我的背包里躺着她送的萤火虫袖扣。
“子航哥,”林夏突然说,“等我们毕业了,就去迪士尼看星黛露吧。”
我点点头:“好。”
火车启动时,林夏追着车窗跑。
她的白色连衣裙在风里翻飞,像一只即将启航的纸船。
我攥着她塞给我的银杏叶书签,上面多了行小字:“清华园的银杏,我们一起看。”
窗外的梧桐树快速后退,我想起那个装萤火虫的玻璃瓶,那些早已消失的萤火,却在记忆里永远闪烁。
林夏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这一次,我终于相信,有些光,永远不会熄灭。
第五章 跨城的烟火气北京的初雪比往年早了半个月。
我裹紧羽绒服,缩在医院值班室的椅子上打盹。
白大褂上还沾着中午抢救车祸患者时的血迹,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值班室里老旧暖气片的铁锈味,让人昏昏欲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夏的视频通话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