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他喉结微动,月色下他的眸子更加的深邃,“公主想让小人做什么只管吩咐,不必如此。”
“做什么都可以?”
云令虞笑了笑。
裴子虔的脸颊霎时间红了起来,好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他立刻想到那天在床榻之上,公主温软的唇,柔若无骨的腰肢……
他顿觉口干舌燥。
分明身处如此清冷的夜风之下,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热。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一位提着灯笼站在末排的婢女悄悄靠了过来。
忽然,她扔掉手上的灯笼,手持匕首猛地刺向云令虞。
她离得很近,突然出手,周围的护卫全无防备,连站在公主身边的裴子虔也是匕首亮起的那一刻才察觉到异样。
他一把推开公主,匕首擦着他的手臂划过,鲜血溢出。
“有刺客!”
明秋刚喊了一声,就看到那位婢女被驸马用剑身打到心口,踉跄的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灯光靠近时,众人才发现那婢女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被苏家逐出族谱的苏荷清。
“云令虞,你不得好死!”
她倒在地上,口中渗出鲜血。
“你从前那么爱勉之,居然当众让人割了他的舌头!你不得好死!”
“你知不知道,他是世家第一的公子,出身尊贵,有才有貌,他能心悦你两分是你的福气,你不知感恩还要毁了他!”
苏荷清一直在骂,涕泗横流。
她似乎爱惨了唐汝安,心里疼惜他的下场,才潜入公主府,伺机替他报仇。
云令虞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
“苏荷清?”她冷笑,“似你这等蠢货,被男人耍了还不自知。”
“你是心疼他,主动来找我寻仇,还是受人蛊惑旁人许了你好处,拿你当刀使?”
“我呸。”苏荷清挣扎着还要上前,但左右的护卫死死的按住她。
“都是你!才把我与勉之害的这样惨,是你这个毒妇,当初我就不该在勉之面前替你说好话!”
她边说话,边觉得心口一阵抽疼。
她觉得应该是方才那个丑奴打她时下手太重,她才胸口难受。
直到一口黑血喷出,她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毒。
云令虞觉得苏荷清的话可笑,什么世家第一的公子?
无非就是她高看唐汝安几眼,旁人才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若没有她怀献公主捧着,空有一副皮囊的唐汝安算的什么东西!
至于苏荷清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她随行的队伍,这一定是唐家的手笔。
她都不用问,也能猜到唐家给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无非就是说唐汝安可怜,若是她有机会替唐汝安报仇,他们就会成全她与唐汝安。
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苏荷清并无一身武艺,她就算近得了云令虞的身,也杀不掉她。
就算杀了,那谋害公主是灭族的罪名,唐家怎么可能会让唐汝安娶她。
他们不过是嫌弃苏荷清留在唐家碍眼,这才逼着她过来送死。
今时今日,苏荷清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活不下去了。
云令虞同情又可怜的看向地上频频吐血的苏荷清,看来她跟来之前,唐家已经给她喂了药。
“你,你别走,救我!”苏荷清央求的看向云令虞。
云令虞充耳不闻,折身看向裴子虔,“没事吧?”
“无事,一点擦伤。”裴子虔道。
“上车,让明秋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云令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