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壶里咕嘟咕嘟地响着，散发出阵阵热气。
“装光伏板，夜里也能有电。”
我把宣传册上的效果图指给她看，耐心地讲解着光伏板的好处。
可女人却似乎没有在听我说话，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围巾，眼神有些出神。
直到她五岁的儿子光着脚，兴奋地跑进帐篷，她才像是回过神来，用藏语低声说道：“牦牛绒够暖和，要太阳做什么？”
回驻地的路上，雪粒子突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打在脸上生疼。
多吉跟在我身边，帮我系紧围巾时，突然笑出了满脸的皱纹，那皱纹里满是对过去的回忆：“卓玛阿妈年轻时，能用牦牛绒纺出能兜住月光的线。”
他伸出粗糙的指尖，轻轻划过围巾的边缘，继续说道，“那年医疗队离开时，她把嫁妆上的银饰都熔了，打成这条围巾的银扣。”
回到驻地，我坐在板房里，对着图纸画了整整一夜。
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晨光缓缓爬上窗棂，而牦牛绒手套的雏形也在我的稿纸上渐渐清晰起来：传统的十字纹用金线勾勒，显得古朴而又华丽；指关节处留出暗格，用来放置智能发热片，将传统与现代巧妙融合。
多吉推门进来时，看到我正把最后一片暖宝宝小心翼翼地塞进样品的夹层里。
“试试？”
我把做好的手套抛给多吉。
他戴上手套后，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后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他缓缓摊开手掌，让阳光穿过指缝，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阿爸在暴风雪里冻掉三根手指那年，要是有这个......”首批五百双手套被抢购一空的那天，整个扎西村都沸腾了起来。
卓玛奶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缓地来到了合作社。
她从那件褪色的氆氇袍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半块风干的奶渣。
老人把奶渣掰成两半，大的那块轻轻地塞进我手里，小的则喂给了绕在她膝边的小羊羔。
“银扣，该擦亮了。”
她一边摩挲着我颈间的围巾，一边用藏语轻声唱起了古老的纺线歌。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老旧的纺车上，陈年的牦牛绒毛在光柱里悠悠地浮沉，仿佛是银河的碎屑，倾泻在了老人那略显佝偻的肩头，如梦如幻。
冬至那天，达瓦开着他新买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