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时，我摸到外套内袋有异物。褪色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住了我的手指，末端系着的福袋里，整整齐齐码着168枚沾着铜锈的硬币。
电梯井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
秦岚的尖叫比警笛更刺耳，她镶着水钻的手机摔在血泊里，屏幕上是正在播放的语音消息。朱丽扭曲变调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炸响：“还剩……八百八十八……”
整栋楼的应急灯同时爆裂。
在最后的光明熄灭前，我看见钱明浮肿的脸庞转向人群，被登山绳勒成两截的舌头突然弹出来，舌尖上粘着个迷你红包，金粉写的“888”正在往下滴血。
08
空调外机的震动声突然停了。我贴着浴室瓷砖，听见楼下传来金属碰撞声——是担架轮子碾过结冰路面发出的脆响。钱明的尸体应该已经被运走，但电梯井里残留的血腥味顺着通风管道往上爬，混着消毒水味钻进鼻腔。
业主群弹出新消息时，我正在擦掉镜面上的水雾。警察的蓝白警戒线在照片里泛着荧光，配文是301室王婶颤抖的语音：“警察说凶手是那个汪俊明！就是罗素芬的儿子！”
我套上羽绒服冲下楼，正撞见穿皮夹克的刑警队长举着喇叭喊话：“汪俊明涉嫌三起谋杀案，现对小区进行全面封锁！”他脚边躺着个摔碎的手机，屏幕定格在微信转账界面，收款人昵称是“流个”。
秦岚的香奈儿高跟鞋踩过碎屏，貂皮领口蹭着警车后视镜：“装什么孝子？不就是想讹钱！”她新做的美甲戳在协警胸口，“我律师马上就到，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汪俊明是物业维修工。”刑警突然转向人群，我看到他手套上沾着暗红色纤维，“他利用垃圾通道在楼内自由穿行，朱丽家门缝的血迹和钱明指甲里的墙灰都能证明。”
我猛然想起凌晨在朱丽家摸到的粘稠液体。当时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微信钱包显示已退还168元红包，但交易记录里有个陌生的银行卡尾号——和罗素芬的老年补助金账户一模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