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手印。
那些手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露出森森白骨。秤盘上不知何时多了撮我的头发,秤杆猛地向下一沉,麻绳骤然收紧。
逃出地窖时怀表显示凌晨三点,可院里的日头明晃晃悬在正中央。
纸扎的童男童女堵在院门口,腮红被雨水晕成血泪。
我摸出殡葬行当备着的犀角粉往眼里抹,再睁眼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整个村子正在褪色。
青砖院墙像泡烂的纸钱般片片剥落,露出后面扭曲的青铜锁链。那些锁链从后山黑妈妈洞方向延伸过来,每根都串着三具风干的尸骸。
最前排那具尸体突然转头,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具挂着碎花棉袄的骷髅,分明是今早刚下葬的隔壁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