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永昌十七年暴雨夜,六岁皇子被推入井中,铁链穿透琵琶骨,看着井口晃动的蟒纹袖……
这都是些什么?他头痛欲裂,我是谁?我是谁!?
蛇面人突然甩出火药筒:“丞相要来了!”
爆炸声震塌古塔,陈怀义在坠石中抓住白骨龙指爪,蛊纹与龙髓共鸣的刹那,井底暗河倒卷苍穹。
当他再睁眼时,已站在金銮殿蟠龙柱后——小皇帝冰晶尸身,正被丞相摆成跪姿,朝着炼丹炉叩首!
丹炉紫烟凝成鬼面,小皇帝冰晶尸身跪在炉前,七窍渗出金血。
丞相蟒袍鼓荡,手持玉杵搅动炉中药液,每搅一圈,尸身便透明一分。
“以龙髓炼龙丹,这才叫天道轮回。”
丞相舀起勺沸腾的金液,炉火映亮他颈后鳞纹,与陈怀义不同,那纹路如蜈蚣盘踞,透着腐朽的墨绿色。
陈怀义贴着蟠龙柱,白骨龙髓在血脉里嘶吼。
方才锁龙井中的记忆残片仍在灼烧:永昌十七年暴雨夜,铁链穿透的不仅是皇子琵琶骨,还有丹炉中哀嚎的三千童男童女。
“叮——”
御笔私印突然发烫。
陈怀义低头,见笔杆浮现蝌蚪文——竟是《河工十疏》缺失的末章!
当年他写到治水关键处,墨迹总莫名晕散,原来早被毒蛊的药汁渗透。
丹炉骤爆火星,丞相猛然转身:“谁在窥伺天道!”
陈怀义闪到帷幔后,白骨龙指爪嵌入地砖。
蛊纹游走到太阳穴时,他忽然看清炉中药液,哪是什么金丹,分明是凝固的龙血混着婴骸骨粉!
“相爷,申时三刻了。”
黑袍丹师捧来玉匣,匣中游动着蛆虫状的金线:“该喂血食了。”
丞相割破手腕,墨绿血珠坠入丹炉。
冰晶尸身突然睁眼,瞳仁裂成复眼:“父……父皇……”
陈怀义指甲掐进掌心,这声音他在太庙听过,当时以为是小皇帝恐惧所致,如今细辨,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