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钰苏佑祺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陈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钰收拾着包袱,听到她这么说,没有跟她客气,是问“你听说过我?”“常常听师兄提起你。”沈轻云扯动嘴角,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他总说你们自小青梅竹马,而你善良温婉,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此次若不是你,我怕是凶多吉少。”秦钰的手一顿,低声说道:“沈姑娘,你既知晓我与佑祺的关系,便该懂得些分寸。”沈轻云听秦钰这么说,轻咳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扯动着伤口。她看着秦钰,“钰儿姑娘,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与师兄情同手足,你不要误会。”“情同手足?”秦钰直视着她,“沈姑娘莫要忘了,男女有别。你口口声声说不拘小节,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透着不妥!”此时苏佑祺从门外进来,听到秦钰的话,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钰儿,你怎能如此狭隘?我与师妹之间只是同门之谊...
《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秦钰收拾着包袱,听到她这么说,没有跟她客气,是问“你听说过我?”
“常常听师兄提起你。”
沈轻云扯动嘴角,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他总说你们自小青梅竹马,而你善良温婉,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此次若不是你,我怕是凶多吉少。”
秦钰的手一顿,低声说道:“沈姑娘,你既知晓我与佑祺的关系,便该懂得些分寸。”
沈轻云听秦钰这么说,轻咳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扯动着伤口。
她看着秦钰,“钰儿姑娘,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与师兄情同手足,你不要误会。”
“情同手足?”秦钰直视着她,“沈姑娘莫要忘了,男女有别。你口口声声说不拘小节,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透着不妥!”
此时苏佑祺从门外进来,听到秦钰的话,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钰儿,你怎能如此狭隘?我与师妹之间只是同门之谊,这次她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你放尊重些!”
沈轻云见他进来,咬了咬下唇,看着苏佑祺,眼中泛起泪花,苏佑祺更加心疼。
秦钰看着眼前两个你侬我侬的人,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于是将手中的包往背上一提就要走。
苏佑祺的目光落到秦钰收拾好包袱上,知道秦钰要离开,但是看着外面那么大的雪,他还是挽留了一下:“外面在下雪,你莫要出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
秦钰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嘲讽:“这宅子就两间房间可以休息,我在这住哪里?”
当初这宅子就是为她准备的,只想着一间给苏佑祺住,一间给秦钰住,现在他师妹在这里,让秦钰住哪里?和他那痛得要死的师妹住一起吗?
“我已经为她医治好,这药你先让她按时服下,还有些药我回去配好再给你。”
秦钰将一个小药瓶放到苏佑祺手上,他没有说出来话,确实秦钰在这里,他也不好安排,总不能让秦钰和师妹住一起。万一压到了他师妹的伤口怎么办?
床上的沈轻云道:“师兄,现在天色尚早,她此刻回去尚且能在城门关之前入城,你再拖着,她便来不及了。”
一番话看似在为秦钰考虑,实则是在赶她走。
秦钰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往外去。
“钰儿等等,我送你...”
“嘶~”,苏佑祺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轻云捂着胸口,蹙着眉,一下子拉住了苏佑祺的脚步。
秦钰走出门,她心里期待苏佑祺能够和她一起走。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她回头看,那扇门紧紧闭着,苏佑祺没有出来。
这宅子明明是他送她的,她拥有十年的宅子,就这样住了一个苏佑祺隐瞒了多年的师妹。
寒风呼啸,在嘲笑她的天真愚蠢。
苏佑祺喜欢自由,没人比秦钰更清楚。
自幼时起,苏佑祺便不爱读书,在书院里总是逃学,不是去了茶肆听说书就是去了哪家武馆练拳,老侯爷原本等他弱冠就要给他寻个官位,哪知道他不知何时认了个师父,拜于那武林中的青山派。
秦家和苏家是京城中两大家族,两家距离近到只有一墙之隔,巧的是,两家的夫人同时诞下子嗣。
老侯爷便在喝茶时与秦父立了口头之约,日后两个小孩是要成亲的。
这么多年,苏佑祺除了秦钰,从不与哪家姑娘有接触。
正因为如此,秦钰才会跟在苏佑祺身后等了这么多年。
她以为他从不找姑娘,也没有澄清京城中的谣言,就是和她一样默认了当初的口头约定。
一路上,秦钰的心如坠冰窖。她回想起这十年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如利刃般刺痛着她。
雪花在狂风中肆意纷飞,山峦原本清晰的轮廓渐渐模糊,被积雪包裹。
秦钰紧握着缰绳,突然,马的前蹄猛地一滑,整个身躯失去平衡,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嘶鸣,重重地摔倒在地。
马上的人瞬间被甩了出去,在雪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她痛苦地呻吟着,四肢被摔得麻木无力。
那匹马侧卧在雪地中,大口喘着粗气,它受伤的腿在雪地里无力地抽搐着,试图站起来却又一次次失败,雪地上被它的挣扎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
秦钰挣扎着起身,检查马的伤势,很不幸,马腿已经摔断,就算现在医治好也不能骑了。
她裹紧身上仅有的衣物,也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有些后悔来的时候走的太急,没有多穿件外袍。
此时走回去肯定城门会关,要是赶不上进城,一晚上就要在城外了,她正焦急的拽着马绳,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秦钰。”
秦钰听到声音一愣,回头看去。
大雪纷飞的天地间,一个身着墨色刻丝鹤氅的男人向她走来,身姿颀长,眉眼间透着些许少年英气,整个人气度矜贵,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绝世公子。
那人的身后还有一行人站在竹林边上,或牵着马,似乎也是在赶路,只不过与她方向不同。
少年见她呆傻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秦钰。”
她不记得何时认得这样好看的人,眉如远黛,眸色深邃,但是面容似乎哪里见过,有些迟疑。
紧接着她看到少年眼尾一点红痣,瞬间记起了眼前之人,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苏无?”
苏无是侯府的庶子,小她五岁。
秦钰与他接触不算多,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认不出他来。
只是这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她看着已经到身边的少年,皱眉:“怎么不叫姐姐了?”
“阿钰姐姐......呵”苏无轻笑一声,妖冶的眼里露出了些许玩味,向她伸出手,“先起来再说话,还是说你要这么个姿势教训我?”
她有些懊恼,让这个弟弟看到她如此的狼狈的模样,便甩开他的手,自己拉着缰绳站起来。
苏无像是没看到她的窘迫,脸上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他看着秦钰,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城外?”
“我去西山找佑祺,才...才回来。”秦钰的声音中带着不好意思,她低下头,避开了苏无炽热的目光。
他蹙眉看了一眼西山的方向,似乎并不意外,“下这么大雪,怎么不在那里住下?这边路滑危险的很。”
“他师妹受伤了,我在那边没有地方住。”
秦钰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也着实没有想到这雪能下得如此之大,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所骑的马还不慎摔断了腿,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陷入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她的目光移向苏无身后的人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借一匹马给我?”
“不能。”苏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干脆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秦钰听到这个回答,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小孩,跟小时候一样,还是这般小气的紧。
“郡主,小侯爷给您来了信。”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侯府那静谧的庭院。
陈管家匆匆步入庭院,手中托着一只信鸽。
他将信从鸽腿上解下,随后走向正坐在亭中品茶的秦钰,将信递了过去。
秦钰放下手中的茶盏,接过信,目光落在那信纸上。
只见上面写着:“钰儿,带上衣物和金疮药速来西山。”
字迹潦草凌乱,力透纸背,能看出写信时的焦急。
秦钰将信收好放进怀里,定是苏佑祺又受伤了。
每一次他受伤,都会让她的心悬到嗓子眼儿。
她吩咐陈管家速速备马,随后回到房间,匆忙收拾了几套衣服,将之前为苏佑祺疗伤所用的药物塞进包袱。
她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跟师父打一声招呼,便心急如焚地跑出门去,全然失去了平日里靖安郡主应有的端庄沉稳。
在她的世界里,唯有苏佑祺的安危最为重要。
医馆门口,陈管家牵来马,看看阴沉的天空,担忧地说道:“郡主,眼看就要下雪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无妨,我骑快些,下雪前定能赶到,莫要告诉师父。”秦钰翻身上马。
看到陈管家焦急的神情,又加了一句,“师父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西山出诊了。”
京城外的西山上有处宅子,那是秦钰十二岁生辰时,苏佑祺特地找人打造送她的。
那时秦钰爹娘刚过世,她整日郁郁寡欢,苏佑祺便带她来此处,给她指着那远处连绵起伏的西山:“钰儿,从这里能看到西山最美的雪景,我要将这美景赠与你”
自那以后,西山就成了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苏佑祺是京城忠武侯嫡长子,身份尊贵。但他不愿周旋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偏偏对热血豪情的江湖充满了向往。
常常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却也因此常常带着一身的伤痛归来。
不敢回家时,他就躲到西山上,等秦钰为他疗伤,如此,已有十年。
只是平日里没有如此着急,都是小厮过来叫她,这是第一次用上侯府的信鸽,定是情况十分凶险。
秦钰快马出城,抵达西山脚下时,天空已经飘起雪花。
下马后,匆匆来到宅子门前,抬手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竟是苏佑祺自己来开的门,平日里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随从却不见踪影。
“钰儿,你终于来了,药都带了吧?”苏佑祺面色焦急,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钰仔细地打量着苏佑祺,只见他除去脸上有些血迹,手上有些擦痕之外,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
“佑祺,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想要给他把脉,那动作熟练自然,毕竟已经做过无数次。
苏佑祺一把拉住秦钰的手,“不,这次不是我,是我师妹,她为了救我受伤,你快来看一下。”
“师妹?”秦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苏佑祺似是没有听到,拉着她就往里走。
秦钰跟着苏佑祺来到她曾住过的房间,那房间内的布置依旧熟悉,只是此刻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房间内女子警惕的抬头,当看到是苏佑祺时,她那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放松。
“师妹,这是钰儿,她会医术,让她给你看看。”苏佑祺介绍。
秦钰见到曾经属于她的床上,躺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女子,脸色苍白,胸口有一处深深的剑伤,鲜血还在缓缓地渗出,气若游丝。
秦钰没有时间多想,快步上前为这个女子把脉。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女子的手腕上,眉头皱起,随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刺中要害,而且苏佑祺及时为她封住心脉,才让她此时能保持清醒。
“佑祺,端盆热水来。”秦钰打开自己的包袱,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女子伤口附近的衣物。
她眼神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这伤者的伤口。
苏佑祺很快端来热水,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心疼地看着那女子,即便看到她露出胸前的肌肤,他也没有丝毫避讳。
秦钰用手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轻轻冲洗她的伤口,那水流缓缓地流过伤口,带走了表面的血污和杂质。
接着,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仔细地消毒后,开始缝伤口。
“啊!疼!师兄!”刚下第一针,床上女子紧皱着眉头,发出轻呼。
听到她的叫声,苏佑祺大步上前,那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如此一来,秦钰便没法施针。
苏佑祺干脆坐到床头,从背后抱住女子,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师妹不怕,疼就咬我。”
秦钰心头一窒,她手中的银针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人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变化。她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开口:“控制好,不要让她动。”
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快速将伤口缝好,又将带来的药物均匀地涂抹在上面。
包扎伤口时,因为女子动不了,秦钰没办法包扎到她背后。
苏佑祺见状,就从秦钰手中拿过布条,“我来吧”,秦钰点点头,布条给他后便转身走出房门去洗手。
她站在洗手盆前,用力的搓着手,仿佛那些血污是什么必须要去掉的东西。秦钰思绪混乱,他们什么关系?为何这么亲密?
从十二岁开始,所有人都在说小侯爷是要娶秦钰的,全京城的人都这么认为,包括秦钰自己。
苏佑祺也从来没有否认,每年生辰都会送她不一样的礼物,带她看夕阳、看雪,跟她说他在江湖中的趣事。
苏佑祺常常受伤,秦钰为了他才拜师学医。
就连这骑马,也是为了苏佑祺学的,只要是有关苏佑祺的事,秦钰都是格外上心,整个心思都围着他转,转了十年。
她默默地等着他来娶她,从十二岁那懵懂无知的年纪等到了二十二岁,这漫长的十年里,她满心期待,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也因为这个京城无人不知的小侯爷,无人敢上门求娶她这个靖安郡主。
“钰儿。”苏佑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钰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缓过神来。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手上的伤处,本来想问他一句疼不疼,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是谁?”
苏佑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轻云,是我的师妹,四年前师父收的关门弟子。”
原来他们四年前就认识了,难怪他跟这个师妹关系这么密切,隐藏的这么好,好到能带到西山来,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他提过一句。
秦钰一阵恍惚,险些站不住,转身要走。
苏佑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钰儿,这次师妹救了我,我不能不管她。”
老侯爷一直反对苏佑祺与江湖中人厮混,要是知道他带了一个江湖中的女子回来,定要扒了他的皮。
沈轻云伤得不轻,除了秦钰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连自己的随从都没有带。
“知道了。”秦钰抽出胳膊,进房间收拾起自己那些银针、药品。
房间内沈轻云已经换下了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穿的是秦钰带来的素色衣裙。
秦钰心中明白,她受伤那么重,自己不可能换好,很明显是苏佑祺帮她换的。
沈轻云是那种明艳动人的长相,眉眼间有着秦钰没有的那种独特的江湖气,那股子洒脱、不羁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原来你就是钰儿,谢谢你,你果然像佑祺说的一样医术了得。”沈轻云的声音有些虚弱。
待他们身影渐远,秦钰轻声向飞鹰说道:“烦请带我去往山庄内存放药材之处。”
飞鹰领命,引着秦钰穿梭于庭院回廊之间,不多时,便来到一座仓库之前。
此仓库看似寻常,然入内却见满室药香氤氲,一列列木架之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药罐,或大或小,或陶或瓷,皆贴有标识,标注着药材之名与功效,有的药她在陈府医馆都没见过。
秦钰环顾四周,不禁问起:“山庄内还有人会医术?”
“没有啊......”飞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主子这些年总是受伤,这些药是他自己储备的。”
想到苏无身上的伤痕,秦钰不忍地闭眼,叹了口气。
随后便于众多药罐间仔细寻觅,不多时便挑选出好些中药材,是为了防止苏无发烧准备的。
厨房中,炉火尚有余温,秦钰将衣服束好,便着手准备熬药。
“郡主,这些粗活交由我们来做便是,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一位大娘瞧见秦钰的举动,赶忙匆匆走了过来,先在围裙上用力地擦了擦手,接着便欲接过秦钰手上的东西。
秦钰抬眸望去,只见那大娘生得高鼻深眼,体型偏壮实,脊背微微佝偻着,一看便不似东渊之人。
“不用,我自己来便可,谢谢大娘。”
她下意识地轻轻躲了一下,巧妙地没有让她碰到自己。
“哎呦,我的郡主啊,您可折煞我了。”那大娘拍了一下大腿,又接着说:“主子每次生病,都是让我熬药的,我熟练得很呐!”
听到大娘这么说,秦钰便让大娘帮忙生火添水,自己则将药材逐一放入药锅中。
顺便跟大娘就聊了起来,得知大娘叫塔姆,乌国人,家里男人都去充军再没回来过,儿媳生娃后就感染风寒没了,她只好带着小孙子流浪,自五年前遇到苏无,便一直跟着,直到今年苏无回东渊,把他们也带回来,如今他们都住在庄子里。
“哦!不止我们,还有不少主子在乌国收的可怜人。”大娘补充道,“只是见有人来就躲起来没见人。”
“乌国人?”秦钰讶然,竟然把乌国人带到东渊来了。
她这才明白,难怪先前苏无说庄子里没有空房间了,可她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想来定是那些人见她一个陌生人进了庄子,出于警惕,都悄悄地躲起来了。
“那您把这事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啊?”秦钰调侃道,她放好药材,索性蹲下来和大娘一起添柴火。
塔姆大娘看着她,憨憨一笑:“那不能,主子都带您来好几回了,还跟我们说了您是郡主,让我们好生招待您,定然是主子极放心的人,就像你们六皇子那样。”
秦钰更懵了,这事,六皇子也知道?
塔姆大娘轻轻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怜惜之情:“我们主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娘的。我刚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瘦弱的小萝卜头呢。”
“现在都这么大了,就是不爱惜身体。前年儿为了救我们的尤丽将军,那可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壶毒酒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只知道发作起来哦凶得很。他当时难受得紧,竟朝着我们乌国那护城河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啧啧啧,大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多冷啊。”
塔姆缓缓地摇了摇头,心疼地直皱眉,“唉~后来毒虽说是消了,可又染上了风寒。”
柴火在炉灶中劈啪作响,火光映在秦钰脸上,她静静地聆听塔姆说着苏无在乌国的过去。
药汤熬就,秦钰端着药碗,匆匆返回苏无内寝。
苏无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尚未苏醒。
秦钰走近床边,轻轻放下药碗,悄然在床边坐下,目光紧紧锁住苏无的面庞,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
暮霭沉沉,夜色渐浓。
室内烛火摇曳,秦钰依旧守在床边,眼睛藏不住深深的疲惫。
忽然,她看到苏无脸色泛起异样的红润,那红在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心猛地一沉,伸出手在苏无额头上探去,滚烫的热度透过指尖,果真是发起了烧!
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将苏无扶起,让他靠在床头,将那碗药喂了下去。
本以为会好起来,没想到苏无的情况越发糟糕,额头不停冒汗,须臾间浸湿了他的发丝与衣衫。
秦钰见状,她急忙放下药碗,取来一块凉毛巾为苏无擦拭额头。
但苏无的汗越来越多,顺着脖颈流下来,面色泛着潮红,表情看起来万分痛苦。
看他情况不对劲,秦钰忙为他搭脉,脉数而涩,火邪内盛,不对啊,这是火毒外发的脉象,以他这么虚弱的身体,不应该是这样的脉象。
不容多想,她果断掀开苏无身上的锦被,撕开衣袍,急切地检查他的身体。
刹那间,她的目光凝固了,只见似有火一般的红色在全身脉络游走,她心下一惊,这与陈老太医的医书上记载的“赤焰寒冰毒”中毒症状相似。
书中记载“赤焰寒冰毒:阴鸷非常,无臭无味,初染之时,了无征兆,唯中毒者运使内力,则毒发无遗,中毒者先罹火焚经脉之苦,汗出如浆;继则寒入骨髓,僵卧难动,发则七夜不绝,寒暖交替,苦楚不堪,中人多不堪折磨,自戕而亡。”
她不知苏无是何时中了这样的毒,但定然是今日在冰嬉场运用内力,引得毒发,若不解毒怕是会自戕!
现如今苏无处于赤焰阶段,毒素如赤蛇在他的体内肆意穿梭,所到之处,皆若烈火焚烧。
秦钰目蕴泪光,难以想象这少年是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痛苦的,心疼不已。
她干脆脱了苏无的凌袍,解开腰带时,发现他的腰带上挂着一枚墨玉,上面刻了字,秦钰无暇顾及玉上刻了什么,只将它与衣物放在一处。
后将苏无全身的衣物尽数褪去,无视他的胸膛和劲窄的腰腹,一遍一遍地换凉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到了后半夜,苏无渐渐的身子变得冰凉刺骨,已然毒发至寒冰阶段。
秦钰将火盆放在床边,不停搓揉着他的手,还是无济于事。
苏无冷得身子打颤,渐渐蜷缩起来,包扎好的后背上又渗出血渍。
秦钰放下碗筷,顿了一下,还是起身,“我听一下他要说什么。”
昨日没有来得及问清楚,苏佑祺到底什么意思,今日是不是跟她解释的,她要弄明白。
“阿钰!你真是没救了。”陈莹莹在她身后喊,却拦不住。
她这个好姐妹哪里都好,就是只要一遇到苏佑祺,什么都不顾了。
“哼”,陈老太医愤愤咬一口菜。
秦钰见到苏佑祺站在门外,不知道他这是过来做什么。
“钰儿......”苏佑祺轻声唤道,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你昨日...昨日还好吧?”
秦钰的心猛地一揪,曾经听到这个声音时满心欢喜,而如今,只觉五味杂陈。“你来做什么?”
“昨天那么大雪,我担心你回不来。”
现在才过来担心,要不是苏无收留她,她早就被冻死在路上了,这么一想,他还不如他弟弟呢,秦钰皱眉没好气道:“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苏佑祺走上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钰儿,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你知道的,我爹他,向来不允许我与江湖中人有染,师妹在西山宅子的事,我......我想请你帮我隐瞒。”
秦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佑祺,“你说什么?你让我帮你隐瞒?”
她声音颤抖,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苏佑祺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钰儿,父亲若是知晓,定会雷霆大怒,师妹也会陷入危险境地。你向来善良,我只能求你。”
“老侯爷神通广大,你带个半死不活的人到西山,他能不知道?”秦钰冷冷道。
怎么不能提了,已经晚了,她已经告诉他弟弟、告诉陈莹莹了,也不能怪她啊,昨日他又没说。
“那......若我爹问起,就说是你救回来的行吗?”苏佑祺又问。
秦钰不说话。
“好钰儿,再帮忙打个掩护嘛,改明儿我请你去云梦楼看戏。”他拉着秦钰的胳膊,晃了晃,要她答应。
往常只要苏佑祺有事相求,就会这般模样讨好。
秦钰其实不意外。从小时候开始,苏佑祺就对武术感兴趣,每每去武馆,他怕老侯爷发现,就带秦钰一起去,回来后就说是去书肆了。
因为秦钰是秦将军家的千金,京城里公认的大家闺秀,老侯爷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只是如今还是这般幼稚。
“好钰儿,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苏佑祺见她不说话,又拉了拉她。
“只要你爹不问,我就不会说的。”秦钰还是心软了,撂下这一句就转身回去。
苏佑祺得到想要的答案,心底松一口气,便也离开陈府。
当他心怀忐忑地回到家中,刚踏入侯府大门,耳边传来一声怒喝。
“你还知道回来!”
老侯爷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手中紧紧握着一根藤条。
苏佑祺硬着头皮走进正厅,刚要开口请安,老侯爷猛地将手中藤条重重一甩。
“啪”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藤条狠狠落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跪下!”
老侯爷怒不可遏,“西山上那女子怎么回事!”
“爹,你怎么知道?”苏佑祺心下一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果然还是被老侯爷知晓了。
“你以为西山那边没人了吗!自是有人看到你与那江湖女子勾结在一处!”
原来苏佑祺昨夜一夜未归,有人看到他与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去往西山,就告知了老侯爷。
“爹,我......”苏佑祺话未说完,就被老侯爷打断。
“我再三告诫你,不许与江湖中人有瓜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
侯夫人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佑祺啊,你何时能听话一次?”
他抬起头,试图解释:“爹,娘,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她救了我一命,我不能......”
“住口!”老侯爷拿起藤条,朝着苏佑祺的后背狠狠抽去,“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这个逆子,让你长长记性!”
一旁的小厮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悄悄转身,飞一般地跑出侯府,直奔陈府。
“砰砰砰”,这边秦钰刚吃完饭,就又听到敲门声,比刚才还要急切。
“郡主,郡主,快救救我家小侯爷,老侯爷发了好大的火,都对他用家法了,再这样下去,少爷会被打死的。”
那小厮声音带着哭腔,急得几乎语无伦次。
秦钰大惊,侯府的家法她知道,只要有人犯了家规,老侯爷就会让人用带刺的藤条沾了盐水去抽打。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这次是他咎由自取,但苏佑祺这次是触碰到老侯爷底线了,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没再犹豫,她还是跟着小厮往侯府赶去,她想,“最后帮他这一次。”
路上,小厮将苏佑祺回来后发生的事情,与秦钰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原来是苏佑祺带那女子到西山被人看到,传到侯府,这才惹怒了老侯爷。
进入侯府就看到老侯爷在用藤条抽打苏佑祺,他背上的衣服被抽破,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阿钰,”侯夫人见到秦钰进来,“快来帮我说说佑祺,你看他成天闯祸,昨日还与一江湖女子待了整晚,我们都要被他气死。”
秦钰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侯夫人,昨夜是因为我。”
“阿钰,你说什么?”老侯爷停下鞭子,皱着眉看她。
秦钰双手攥紧,又开口道:“那个女子是我要佑祺帮忙带过去的,我看她满身是血,倒在路边,我力气小,就要......要佑祺帮忙抬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谎她根本就不擅长。
侯夫人见她这样,根本就不信,“阿钰,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要再为佑祺说情了,他就是不长记性。”
秦钰见他们不信,狠下心道:“昨夜我确实与他们一起待在西山,整夜未归,若您不信,可以派个人去陈府问问。”
老侯爷定定地盯着她,仿佛能看出她的小计俩,她因为羞愧满脸通红。
苏佑祺听到她说一夜未归,立马抬头看她,满眼都是疑惑,只是碍于老侯爷和侯夫人在此处,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
侯夫人对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明白她的意思,马上去陈府问话。
只听得沈轻云又对苏佑祺说道:“师兄,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啊,有皇上圣旨赐婚,以后成婚可要对人家郡主小心着点儿,郡主这般娇滴滴的人儿可不像我们江湖人的粗枝大叶,莫要委屈了人家。”
听沈轻云提到圣旨,苏佑祺不由得蹙眉。
“赐婚这事我正想问呢”,他看向秦钰“那日我爹说你进宫了?”
他指的是太后召见她那日,苏佑祺知道太后是秦钰的姨婆,因此秦钰进宫定是去找太后的。
“嗯”秦钰简单地应了一声,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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