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靠墙贴着一只衣柜,柜门顶着床,只能半开。
隔壁的鼾声起伏,老鼠吱吱地撬动地板。
早上五点开始进店检查打扫卫生,六点开始营业。
陆陆续续的人们进店购物,总有人尝试跟我还价,但我不说话,机器“嘀”的一声把价格显示出来。
“老板娘,你怎么找了个木头当售货员啊?话也不会说。”瞪着白比黑多的眼睛、脸上淌着黏液的顾客会对着后面的老板娘大叫。
“哎呀,现在都是机器计价,不好打折。”老板娘走过来把一盒口香糖塞进顾客手里,顾客面带笑容地跟老板娘寒暄着走了,老板娘的手腕上便留下少许黏液和几块红印。
不止是老板娘,我也能看出这位顾客想要的,无非是一些便宜,我不笨,但也许这就是我屡屡辞职找不到长久工作的原因。
“机灵点。”老板娘心心念念还在播放的电视,急匆匆地赶回员工休息室。
直到中午饭点,人才少了些,看货架的凑过来问。
“喂,听说你是大学生?”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看见打扫卫生的也在向着我张望。
“那你怎么到这里打工?”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整理收银机里的钞票。
“那你怎么到这里打工?”她以为我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我抬起头,看到她尖细的眼角挂着白色的分泌物。
“找不到工作。”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轻快地拿着抹布去跟打扫卫生的分享。
于是,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讥诮,她们以为我觉不出来。
我打开饭盒,里面盛着海带丝和裙带菜,看货架的又悄悄摸了过来。
第二幕
母亲死了。
她的身上长满了泡泡,她跟我说。
“女儿,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妈妈在岸上待了太久,你看,气泡都要从身体里跑出来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