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癌小子的前半生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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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癌小子的前半生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却感觉有人扇了他一巴掌，之后意识全无。

……

清晨，当赵负北朦朦胧胧地睁眼，只看到疯子端庄地坐在炕边，手里正拿着什么。

赵负北吓得缩到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问道：“你为什么在我家。”

“明明是你在我家”疯子撅了撅嘴，痴痴地笑了起来。赵负北从来没看过疯子笑，只觉得疯子太美了，西游记电视剧里的女儿国国王都没有她美，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疯子见状，敲了敲赵负北的脑袋，往他嘴里面塞了一块吃的。赵负北下意识地嚼了嚼，只觉得太好吃了。

从嘴里把吃的拿出来，含糊不清问道：“则是什么？”

“桃花糕”疯子的声音这时又软糯糯的，和桃花糕一样。

闻言，赵负北知道这就是昨天的香味来源。

赵负北小心翼翼地揪下来一小块，把剩下的大块用衣服擦了擦，郑重地装进了口袋里，之后才拿起那小块细细咀嚼了起来。

“那大块的为什么不吃？”疯子有些疑惑。

“给我姥姥留的。”赵负北不敢看疯子，只是低头开口。

疯子很明显一愣，又笑了笑，“想吃了你就来我家呀。”

赵负北猛然抬头，看到疯子笑颜如花的面庞，逃也似地跑了回家。

2

赵负北确实赖上疯子家了。

疯子教会了赵负北写字和算数。

疯子的字写得极好，其实每年过年村里大多数的对联都是疯子写的，村里人不知道，因为都是姥姥帮疯子卖的，所赚的钱都给了疯子，有时甚至还添点。

疯子在纸上写下黄凤珍，告诉赵负北，这是她的名字。

赵负北不信，说道：“不信，你是个会做桃花糕的疯子，才不是什么黄凤珍。”

疯子还教赵负北算数，准确的来说是小学六年级之前的数学，赵负北不学就没有桃花糕吃，于是赵负北算数算得炉火纯青。

七岁那年，赵负北上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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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傻子，傻子”朱茵骂了几句，就不吃饭玩手机去了。

反倒是朱果吃的津津有味，他说之前赵负北做饭那么好吃给他压力不小，觉得自己不会做饭会不会被唐烟墨迹，结果现在赵负北的菜有点瑕疵他反而爱吃。

赵负北笑了，觉得这对兄妹真有趣。高考成绩下来了，赵负北打了699分，朱果710分，朱茵666分。

赵负北愕然，朱茵笑道：“只许我哥哥演？”

赵负北：“666，演都不演了”朱茵想不到这个呆子还有开玩笑的时候，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的唇膏好看不？”朱茵忽然问道。赵负北注意到朱茵身着一身白裙，面容精致，红唇鲜艳欲滴。

“像抹了猪油”赵负北如实答道。

“你TM…”朱茵气得跺了跺脚“烦人”说完之后就坐到了曾经黄凤珍睡过的那张床上。

睹物思人，赵负北莫名有些伤感，他已经两年没见过疯子了。他还没有说过对不起。

“请你离开我家。”赵负北平静地开口。

“你说啥?”朱茵有些震惊。

“我说，请你回家。”赵负北语气无悲无喜。

“发什么疯啊你，神经病。”朱茵起身要走。

“以后不要来了，不方便”

朱茵骤然转身，思考良久问道，“你想好了吗？”

嗯嗯”朱茵开始抽泣了起来。她流着眼泪来到赵负北身后，狠狠地按了赵负北脖子一下，轻声说道：“我恨你。”说完捂着嘴逃之夭夭。

赵负北不明所以，只觉得脖子好疼。

8

两周之后，赵负北的父母回来了，因为赵负北要死了。

他得了骨癌，医生说脊椎增生的骨头都够再造一副脊骨的了。

赵负北不打算治了，治不好，也治不起。

赵望川和孙小冰在外打拼多年，以修

传说杨树村旁的熄凤山头有凤凰火，可生死人，肉白骨。

赵负北要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凤凰火了，因为他不想死。

他得了骨癌，晚期。

1

赵负北吃了很多的苦。三岁那年，父母离家打工，只留下了年幼的他和体弱多病的姥姥。

家里没钱让他去幼儿园的，他的幼儿园是小小的杨树村。更准确的来说疯子的砖房。

没人知道疯子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疯子是怎么疯的，村里人只知道疯子很美，也很邪。

疯子二十左右的年纪，长发及腰，与传统的疯子不同，疯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材窈窕，仿佛是谪仙子。

但没人敢打疯子的主意，胆小的觉得疯子一身红衣着实邪性，胆大的已经死了。

传说有个不怕死的外村人想半夜闯进疯子的砖房，结果第二天其家里燃起熊熊大火，等火势扑灭，发现已被烧成焦炭。

疯子疯起来很瘆人，一身红衣，唱着戏，烈日炎炎，把远远观望的村里人吓得魂不守舍。

没人知道疯子叫什么，但赵负北知道，她叫黄凤珍。疯子告诉他的，准确的来说，疯子写给他的。

赵负北和疯子的故事要从四岁那年说起。疯子家离赵负北的家并不远，当初疯子家的炕是赵负北父亲赵望川砌的，被子是赵负北母亲孙小冰缝的，大米和豆油是姥姥用卖鸡蛋换的钱给疯子卖的。

疯子在一家人帮她后只是笑笑——疯子绝大多数的时候是不疯的，只是很少说话。

那时候赵负北还在襁褓之中，当然不知道这些事，等到他能走时，就成了一个杨树村的幽灵。

杨树村已走向落寞，孩子很少，赵负北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他可以和一只蚂蚁聊一天，也可以和小土狗用他的半截袖拔河，还可以顶着太阳看向日葵花田的朝生暮死。

但是赵负北最喜欢听疯子唱戏。赵负北蹲在地上，双手拄着下巴，黝黑的平头的他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土豆地雷，欣赏着疯子的一
负北的同桌，情理之中，赵负北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老师觉得有必要给他安排一个同桌。老师时常觉得这个忧郁的男孩时常散发着随时要跳楼的气质，给他安排一个同桌，最起码能拉他一把。

朱茵是他的前桌，朱茵的同桌叫唐烟，谈过的恋爱比赵负北手指头还多。

赵负北目光转向朱果，问道：“你会数学分析？”

“略懂皮毛”朱果咧了咧嘴。这个黑夹克白衬衫的男孩还没领到校服，坐在一群胡子不刮，头也不洗的臭小子中如同干部下乡。

“那你能教教我不？有些东西我自己理解不上去，比如一直连续性，学了很久也不会。”赵负北有些恳求。

“行啊，报酬呢?”朱果点了点头。

“我…,我没钱，我做饭挺好吃的，请你吃饭行不？”赵负北有些窘迫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茵和唐烟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赵负北和朱果成了朋友，朱果和唐烟成了情侣。当赵负北看到朱果牵着唐烟的手走进教室时，他目瞪口呆。

“傻子。”朱茵取笑道。赵负北红了红脸，嘎巴嘎巴嘴什么也没说。之后的大半年里，朱果给赵负北讲数学分析和大学物理，赵负北请朱果和朱茵吃饭。

朱果吃的很少，吃几口就去找唐烟玩去了。朱茵一直吃，含糊不清地说：“想不到你这傻子做饭这么好吃，嗯-，好吃好吃”

赵负北无奈，只能看书。至于成绩，赵负北年纪前三左右，朱果年纪前五十，唐烟年纪前二百，朱茵年纪倒数一百名左右。

赵负北好奇朱果为什么不拿出真正实力，朱果神神秘秘地说到：“我这叫控分，你懂个屁，排名太靠前女生回太自卑，排名太靠后人家又看不上你，你还是太嫩了，你看看你，把把年纪前三，有哪个女生敢追你？”

赵负北不语，只是一味地写导数第二问。有一次九省联考，朱果高估了同学，一下子干成了年级第一。

成绩下来以后，唐烟
颦一笑。村里人觉得疯子吓人，但赵负北觉得很美，和村里那些大姨们一比，赵负北觉得疯子美得就像天上的一轮明月。

赵负北不敢找疯子，不是害怕，是害羞，他觉得自己长得又黑又小的不好意思找疯子。

四岁那年，赵负北有一天饿得不行，他很少吃饱饭的，姥姥每次都做了很多饭，可不知为什么，他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就会很饿。那天，赵负北的狗鼻子闻到一股奇香从疯子门口传来，他如同勾魂般走到疯子家门前，正要敲门，胆小的他又干脆坐了下来。

闻一闻也好啊，赵负北心想。

想着想着，赵负北竟沉沉睡去。不久，疯子开门，看着嘴角咧地老大，口水直流地赵负北，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疯子把赵负北抱进了屋。

月明星稀，姥姥在焦急地寻找着外孙，“傻柱子啊，你跑哪去了，小傻柱子，让我抓到你非把你屁股打开花不可”姥姥提着小手电在村里找赵负北，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到最后坐到疯子家门口的泥路上呜呜哭了起来。

疯子拍了拍姥姥，大晚上的，一身红衣，白皙的脸庞，着实给姥姥吓得不轻。等看清是疯子后，姥姥只是轻声问道，“怎么了，丫头。”疯子拉起姥姥的手，走到窗前，指了指酣睡的赵负北。

姥姥看着黝黑的赵负北憨憨的样子，先是气笑了，又哭了起来。良久，姥姥慈祥的眼眸看向疯子，轻声开口“丫头，和大娘说实话，你在装疯是不”

疯子还是笑笑，不说话。姥姥见状，只是试探性地开口，“那我把赵负北领回去了？”

“让他在这住吧”疯子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婉转动听。姥姥讶然，思索片刻后轻轻点头，回去时叨咕着：“莫非这丫头真是被贬的神仙？”

疯子转身进屋，褪去衣物后，躺进了被窝，搂了搂赵负北，觉得赵负北像个小火炉，很暖和。

赵负北则做了个美梦，梦到他置身西游记里的天宫，周围全是香喷喷的白面馒头，他一手抓一个，只觉得这馒头又软又香，正要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