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记闷雷,劈得我几乎站不稳。
苏瑾月从枕头下拿出我的火草被,又拿出一个打火机。
火草被本就易燃,我还没来得及夺过来,苏瑾月已经按动了打火机。
也就是一瞬间,火舌就吞没了我的火草被。
“唐乔,凡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苏瑾月面容狰狞道。
“啪——”,我将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苏瑾月的脸上。
只见苏瑾月往门外瞥了一眼,突然身子猛地一个趔趄,狠狠向后倒去,头正好磕在了桌角上。
她捂着头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
这时,江羡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狠狠将我推开,大声呵斥道:“唐乔,你别太过分!”
原来是看到江羡在门口,故意表演给她看的!
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从地上的废墟里抓出了一块火草被的碎片,扭头跑了出去。
绿皮火车呼啸着,将我带到了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小县城。
我在临清县下了车,又坐了大半天的大巴,最后终于抵达了大湾村。
原以为两年过去,当初的那些村民应该没人记得我了。
没想到刚进村,就有两个过去教过的已经长得很高的孩子认出了我。
“唐乔老师?
真的是你!”
“唐老师回来啦!
唐老师回来啦!”
孩子们奔走相告着,很快,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回来的事情。
村长特意召集大家,在当初我支教的小学里给我办了接风宴。
当初那些我教过的调皮的小鬼如今都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而两年前尚且强壮的老人如今则又老迈了不少。
“小唐老师,你还能记得我们大湾村,还能回来看我们,我们都很感动!”
村长朝我举起手中的米酒,叹道。
“如果小贺老师也能和你一起来,也就太好了!”
听到这个名字,村里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小贺老师是个好人啊,都是我们大湾村连累了他!”
“他和你都是从大城市来支教的,在大湾村辛辛苦苦三年,最后却连尸首都没能找到,我们怎么对得起他的家人?
怎么对得起他?”
几个村民抹起了眼泪,孩子们更是抽泣声一片。
“贺言的事情是天灾,不是人祸,在座各位都没有对不起他。”
“倘若他真的有在天之灵,看到孩子们都好好长大了,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我强忍泪水,安慰着大家。
大家纷纷将酒洒在地上,告慰贺言的在天之灵。
而我则将头埋进米酒碗里“咕咚咕咚”喝起来,试图让醉酒消除心中的烦恼苦闷。
泪一滴滴掉在碗里,那米酒变得很咸很咸。
入夜,我躺在村里人为我准备的床铺上,望着窗外的星星,思绪飘到了两年前初来大湾村的那天。
我自小被查出患有阅读障碍症,这是一种大脑神经元的疾病,并不代表智力低下,只是在阅读方面有障碍。
我可能无法快速准确地读出一个句子,或者无法理解书上的文字,但如果是用聆听的方式,则掌握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