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说些什么。”“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周阙垂眸不语。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
周阙垂眸不语。
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
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
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一时无言。
“总之,听皇兄的话,你以后莫要再与江萋萋接触。”
在说这句话时周阙的眼神十分严肃认真,甚至带了点命令的意思,周涟遗有些吃惊,她的皇兄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天色渐暗,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宫中轮值的人换了一班又一班,亮起宫灯盏盏。
魏姜平静地打磨着手里的碎瓷片,即便手掌被划破,鲜血染了满地也不肯停下。
花了一个下午,瓷片早已被她磨得锋利无比,足以在顷刻间割破人的喉咙。
从正午周阙离开后,魏姜便一直被软禁在寝殿里,门口有侍卫严守,她连出去透气都做不到。
眼看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周阙依旧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但她知道,一旦落入周阙手里,她即便不死也定会遭受非人的屈辱与折磨。
既然逃不掉,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个声音沉稳有力,不像是侍卫和宫人。
周阙......
魏姜垂下眼帘,眸底浮现出阴寒的杀意。
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一道阴影落下,魏姜眸光一冷,立即扑上去,将握紧的瓷片直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然而对方的动作却比她快了许多,手腕一疼,瓷片摔落在地,不等她反应,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被一股温暖紧紧抱住。
她想要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魏姜愣住,这才看清对方的脸。
“楚湛?”
她的双眼落入对方的眸中,漆黑的瞳孔泛着清冷的幽光,凌厉的眼神中却又夹杂着一缕微不可查的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皇宫!”
由于太过惊愕,魏姜没能掩藏住眼里的担忧。
楚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来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
魏姜瞳孔微缩,心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楚湛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偌大的皇宫在他的眼里仿佛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幽长的宫道安静得可怕,耳边除了虫鸟的鸣叫声便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等她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来到宫门前。
“你要将朕的客人带去哪儿?”
周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定人生死的阎罗,让人生出缕缕寒意。
紧接着无数侍卫冲了上来,将魏姜和楚湛死死围住。
楚湛转过身,即便面对的是皇帝,他的脸上也没有片刻的惧色,只是默默握紧了魏姜的手。
“我要带她走。”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他的语气淡漠坚定,仿佛是在通知对方,没有丁点商议的余地。
周阙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涌现出翻江倒海的怒意:“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楚湛审视着对方,下一秒他竟勾起了唇角,剑指天子,笑得讥讽又挑衅:“试试?”
周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鲜红的画面,怒火翻涌:“动手!杀了他!”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涌来,利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魏姜突然视线一黑,一只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之上。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鲜血喷洒的声音格外清晰,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些许血迹溅到了她脸上,黏腻得有些恶心。
“王妃!”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凌疏?
正当魏姜疑惑为什么凌疏会出现时,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扔了出去,凌疏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家王妃。
楚湛冷冷地瞥了一眼,命令道:“带她走。”
凌疏二话不说将人推上了马车,立即驾车离去,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楚湛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扫了眼面前的一地尸体,洒下的月光将他的瞳孔映得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愈发嗜血可怖,滴着血的剑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踏在血泊中,犹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可怖修罗。
之所以让魏姜离开,并非担心自己分心,只是接下来的某些画面,他还不想让对方看见。
只见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具具尸体倒在周阙面前,无论多少人齐上阵,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周阙看着眼前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再次重合到了一起。
紧接着,楚湛的剑已经来到他面前,利剑直指他的喉咙,只要对方稍一动手腕,他的喉咙便会在顷刻间被刺穿。
“住手!”
突然,周涟遗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看着眼前的惨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楚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赶快把剑放下!”
这人疯了,竟敢深夜闯宫,还剑指天子!他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楚湛杀意不减,他是真的想让这个人死。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魏姜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留下这一句警告后,楚湛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涟遗还未想明白对方口中的再杀一次是何意,忽然听到自家皇兄渗人的笑声。
“原来他也......他也......哈哈哈哈!”
周阙仰天长笑,五官却扭曲得可怕,仿佛濒临崩溃般疯癫。
周涟遗被吓住了,立即将对方带回了寝殿。
可刚一回到寝殿,周阙就发疯似的找东西。
“皇兄!你在找什么?”
“玉玺!我的玉玺,快让人把玉玺带来,我要拟旨!”
周涟遗顿觉不妙,试探地问:“皇兄要拟何旨意?”
“我要让楚景川和魏姜和离。”
“和离之后呢?”
“我要召魏姜入宫!我要封她为妃!封她为元妃!”
她确定楚景川的状态不对劲,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对魏姜出过手,每次只要她一认错服软,对方会立刻原谅她,根本不舍得质问。
就连她弄死了魏姜的孩子,楚景川依然在为她找理由。
可现在她不过是小小地动一下手,对方竟着急成这样?
魏姜在他心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重视魏姑娘,也对,她原本就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算什么呢。”江萋萋故意摆出被伤透的模样:“是我多余了,我明知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却还天真地想维持我们的关系,我太傻了。”
“既然你满心都是魏姑娘,那就去找她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江萋萋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做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罢,江萋萋便作势要离去。
楚景川最吃的就是这一套,见她要走,立马慌了,赶紧抱住江萋萋:“萋萋别走!是我错了,我不该责怪你的,你我相爱多年,你知道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见拿捏住了这人,江萋萋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她扬起‘单纯’的小脸,眼角浮现出一抹湿漉漉的红色,看起来楚楚可怜:“景川,我好害怕,你和魏姑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好怕你会爱上她而忘了我,若你不爱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见佳人如此,楚景川顿时心疼不已,懊恼自己刚才的态度,索性将之前的异样抛出脑后。
“别说胡话,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更不可能会爱上魏姜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萋萋你放心,对我而言,就算是天底下所有女子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人。”
江萋萋感动地扑进楚景川的怀里。
心中的阴翳却并未消退。
从她穿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便开始围绕着她而转动。
魏姜?想斗过她?绝对不可能!
此时的另一边。
马车上的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强烈的视线不停投来,魏姜无奈,只好抬起眼眸瞥向对面的人,对方则是一身清爽,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甚至有些耀眼了,若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已经摇上天了。
“你在高兴什么?”她问。
“你刚才说你不爱我大哥了,是真的吗?”
就为这个高兴?
楚湛死死地盯着她,琥珀色的瞳孔熠熠生辉,漂亮得不行,他聚精会神,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明显是在等她的回答。
魏姜恶劣地扬了扬嘴角,突然移到了他身边,扬起下巴将脸凑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是在为刚才的吻高兴,看来是我想多了。”
此话一出,楚湛立即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喃喃道:“明明就没吻上。”
魏姜耳力过人,自然听清楚了,她眯起眸子,双眼变得晦暗不明。
“那个吻,要继续吗?”
魏姜的声音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每一次都能将楚湛撩拨得理智瓦解。
看着那张动人的小脸,楚湛几乎来不及抵抗就做出了行动。
他覆上了对方的唇,彼此的气息糅合在一起。
楚湛的爱意愈演愈烈,双目发红。
“停下!”
这时,凌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王妃?里面怎么了?”
马车行驶在街上,里外只隔了一层木板,自然挡不住声音。
楚湛的理智终于被拉了回来,立即将手抵在魏姜的唇上,示意她安静。
“没事,赶你的车。”
楚湛声音低沉,听不出异样,凌疏也就没多想。
见危机解除,像是报复般,魏姜一口咬在了楚湛的喉结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抵在对方耳边道:“别闹,这是在外面。”
他还知道这是在外面?
魏姜早已被吻得没了力气。
急促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不停地撩拨着心脏。
楚湛不自觉地滚动着喉咙,又有些蠢蠢欲动。
可他们现在是在街上,若发出了什么声音,被外头听见动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二人......
无奈之下,楚湛只要强行压下冲动,伸手将魏姜扯进怀里。
他将脸埋入对方的发间,垂着眼眸,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让人安心。
“阿姜,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日子。”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魏姜愣了神。
离开......
是啊,前世她成婚后没多久楚湛便离开了大周,每到除夕才会回来见一两面。
他们本就疏远的关系因此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重生后发生了许多事,她差点忘了这人原本是要走的。
魏姜的眼眸沉了下来,她掩饰得很好,没人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只是轻轻应了声。
“我知道了。”
楚湛忍不住解释:“我很快会回来的。”
得到的却是魏姜的一声冷笑:“与我何干?”
她和这个人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哪怕是以后,她都是孤身一人。
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希望,更不要对任何人投以情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伤。
魏姜的眸子越来越沉,空洞洞的不见丝毫神采,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这幅模样和楚湛梦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楚湛立即慌了神,赶紧捧起对方的小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
“我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这次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
天色渐亮,魏姜穿好衣裙,对镜梳妆。
透过镜子,她看到楚湛神色复杂地坐在床边。
他不是个擅于隐藏情绪的人,所以魏姜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雀跃和小心翼翼。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人,不知过了多久,楚湛才下定决心开口:“阿姜,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不是宸王妃,我也不是楚家的二公子,我要娶你,一辈子陪着你,守着你。”
楚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渴望和憧憬。
魏姜却笑了两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转身与楚湛对视,温和的脸上夹杂着无情和讥讽:“楚湛,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昨夜与你欢好,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陪我,我们只是单纯的身体关系,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跟你走?”
魏姜的话语比泛着寒光的剑刃更加锋利,她弯着笑眼,一步步走到楚湛面前,欣赏着对方因惊愕而惨白的脸。
“对我而言,你不过是我深夜寂寞的调剂品,玩玩就好,当真可就太蠢了。”
刚才的那番话若是放在前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前世的五年太难熬了,每一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多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她,能带她走,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肯救她,她都会感恩戴德。
可她等了五年,这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就连眼前这个自幼爱慕她的人,也因为不想争,毫不留情地断了与她的联系,让她彻底变成孤身一人,就连仅剩的一个朋友也没了。
当她被所有人欺辱唾弃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当她的孩子被人踩死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当她被下旨扒光游街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
现在?
她还需要这些吗?
楚湛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一般,疼得撕心裂肺。
他张着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颤:“我以为你昨晚......是因为对我有情。”
“情?”魏姜笑得更开心了:“我熬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得到我心爱之人的情,你怎么会天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所谓的情?”
魏姜眯着双眸,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地灌入对方的耳中。
从楚湛放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之间再无别的可能。
“天亮了,你还是快些离去吧,若让人瞧见你彻夜睡在我的屋里,咱们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魏姜语气轻快,好似在说什么玩笑话。
楚湛死死地握住拳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房门突然被推开。
“王妃!王......”
一个小丫鬟闯了进来,满脸焦急,显然是有要紧事。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王妃的屋里居然还有一个男人!
丫鬟凌疏顿时吓白了脸,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湛见状只好将话咽了回去,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魏姜坐在镜前描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偷情被抓包的心虚与羞愤。
这反而让凌疏坐立难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过了许久魏姜才瞥了她一眼,幽幽道:“瞧你满脸的汗,先喝口茶吧。”
凌疏的脑子一团乱,来不及细想就乖乖将茶一饮而尽,然后就看见自家王妃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顿觉不妙:“王......王妃?”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在腹部蔓延开来,紧接着全身像是被搅烂了一般,疼得凌疏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魏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弯起笑眼。
“这个世上之所以有门,就是为了让你这种蠢货进来之前先敲一下。”
凌疏怕极了,赶紧跪在魏姜面前,重重地磕头:“奴婢知错了!求王妃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魏姜将一粒药丸扔给对方,凌疏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很快她便感到剧痛有所缓解。
劫后余生,凌疏急促地喘着粗气。
魏姜支着下巴慵懒地扬起唇角:“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她当然什么都看见了,可就算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啊,不然就没命活了!
“你猜我信吗?”
“......”
凌疏怕得快哭了,她只是个小丫鬟,是被管家强塞过来伺候王妃的,她只想老老实实混吃等死,别的什么都不想管啊!
魏姜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刚才给你的不是解药。”
此话一出,凌疏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心想自己估计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魏姜却道:“逗你玩的,不过你最好听话一点,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若是让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你的全尸就留不住了。”
凌疏瞬间睁大眼睛。
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
“多谢王妃!奴婢一定尽忠职守!一辈子对王妃忠心耿耿!”
魏姜笑而不语。
若今日闯进来的是别人,断然是没命活了,可凌疏不同。
前世伺候她的也是凌疏,她因在娘家不受宠,没有陪嫁丫鬟,王府的下人也看不上她这个王妃,没人愿意伺候她,就随便打发了一个新来的小丫头。
五年的相处主仆二人并未说过什么话,凌疏知道她这个王妃是个空架子,所以从不在她身上多费心,只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
即使如此,对魏姜而言也十分难得。
凌疏虽冷漠,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落井下石,更不会嚼舌根,竟是她多年的人生中,少有的能信任之人。
“替我束发吧,可别让王爷和江姑娘在前厅等久了。”魏姜道。
“是!”凌疏立即为自家王妃梳头。
紧接着疑惑起来。
她好像没说王爷带江小姐回府的事吧?王妃怎么知道的?
魏姜当然知道。
前世楚景川得知江萋萋犯了旧疾后立马赶去了将军府,连婚房都没进,所以第二天二人是一起回来的。
江萋萋说什么也要当面向她赔罪,自责自己毁了她的新婚之夜。
说是赔罪,实则二人在她面前上演了好大一出恩爱缱绻的戏码,将她恶心得不行。
偏她上一世太蠢,觉得是自己拆散了他们,心中有愧,便把所有委屈打碎牙混血吞。
片刻后,梳妆好的魏姜行至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甜言软语。
“萋萋,你的身子没事吧?你还未痊愈,应该在府里修养,实在不必特地过来,若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若他待你不好,朕可以许你们和离。”
听到这话,魏姜竟当场笑出声来。
“皇上多虑了,我深爱王爷多年,对他情根深种,早已立誓非他不嫁,如今幸得您赐婚,终于圆了臣妇的梦想,臣妇不胜感激,无论王爷待臣妇如何,臣妇都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不劳皇上担忧。”
虽是在笑,可她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讽刺,眼睛里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当初为了江萋萋,这人一句赐婚圣旨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又想用一道圣旨让她们和离?她的未来,她的一生,竟全在对方的一句话上。
她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跪谢对方的皇恩浩荡?
周阙一愣,当他看到对方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时,心中莫名一阵抽痛。
“皇上日理万机,臣妇不敢叨扰,若没有旁的事,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魏姜起身便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朕许你走了吗?”
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就是面对皇权时的无力。
魏姜不恼也不怒,只是回头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凉薄的眼眸几乎快要支离破碎,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越是疏离,周阙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看到对方没有起伏的眼神,他竟涌起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立刻放柔了声音,像是讨好般:“朕只是想让你陪朕用午膳。”
只见周阙唤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宫人们立即将准备好的午膳呈了上来。
用膳?
魏姜不解,她是愈发看不透这人了。
后宫这么多佳丽排着队等着陪他用膳,再不济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江萋萋,何时轮到她陪着用膳了?
难道说,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怎么不吃?怕朕给你下毒?”
周阙好似看穿了魏姜的想法,亲自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紧盯着她示意动筷。
魏姜眉头微蹙,只觉得荒唐,堂堂皇帝竟然给她试毒?
纵然不愿,但现在的魏姜还没有抗旨的能力,只得坐了回去。
宫里的厨子都是顶尖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二人相坐无话,寂静的气氛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为何不见你笑?”
“臣妇不笑,是因为臣妇生性就不爱笑,与心情无关。”
冷漠的语气让周阙一时无言,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从前......是这个性子?”
他从前虽与魏姜见面不多,但也看出了此时的魏姜与从前相差甚远,记忆中的她应该更加灿烂才对。
闻言,魏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皇上对臣妇很熟悉吗?”
她虽是侯府的二小姐,却无法与其它贵女们相提并论,就连普通的宴席也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进宫面圣?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悉。
闻言,周阙垂下眼帘。
是啊,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冷冷地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魏姜淡淡道:“那臣妇先行告退。”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朕没有让你走。”
周阙力道极大,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魏姜隐隐感到不妙:“皇上这是何意?”
“宸王妃难得进宫,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周阙命令道:“来人,伺候好宸王妃,在朕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半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
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这人软禁王公家眷,是失心疯了吗!
“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若长时间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
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至于你......”
忽然间,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
“听话些,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
离开之时,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
“皇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到来人后,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
“涟遗,一早没见你,跑去哪儿了?”
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便去看她了,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
少女生得极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单纯得晶莹剔透,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
提到江萋萋,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
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自然看出了异样:“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可这都半天过去了,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还留了宸王妃用膳。
宸王妃是谁啊,镇宁侯府的私生女,楚景川的新婚妻子,更是江萋萋的情敌。
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居然还留她用膳?
真是邪了门了。
周阙蹙着眉头,眼里生出厌烦之色,语气更是冷得骇人:“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朕又不会治病,担心她作甚。”
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兄,你中邪啦?”
江萋萋温婉地摇头:“我没事的,昨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却因为我错过了新婚之夜,让魏姑娘一个人独守空房,我实在觉得愧疚,无论如何一定要亲自上门向魏姑娘道歉。”
见佳人这般温柔知礼,楚景川更加心疼。
若他昨日娶的是眼前这人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他们会是世人乐道的佳偶,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成为一段佳话。
可他娶的偏偏是魏姜,都是因为她,害得宸王府沦为别人的笑柄,外头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看他笑话!
一想起那个被迫娶回来的女人,楚景川的脸上就堆满了厌恶。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
“我来迟了,让二位久等。”
魏姜的出现吓了二人一跳。
楚景川瞥向来人,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正值夏至,魏姜身着一件琉璃碧纱裙,轻盈灵动,如同碧波荡漾的水面,衬得她肌肤如雪,容颜如玉。
只是那精致娇美的小脸却是一片淡薄,倒有一种高贵的疏离感。
江萋萋自然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眼里顿时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温婉地挽住楚景川的手。
“是我突然到访,打扰魏姑娘了。”
楚景川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横眉冷对地斥道:“你还知道自己来晚了?萋萋本就旧疾未愈,却坚持一早就来看你,可你却让她等这么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给她下马威!你如此待客,也配当宸王府的女主人吗?”
面对斥责魏姜倒是不恼,反而觉得好笑。
她支起下巴,笑得慵懒。
“原来王爷还知道我是宸王府的女主人?那我就得问问王爷了,昨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却抛下妻子陪伴别的女人一夜,此事传扬得到处都是,让整个宸王府沦为笑柄,王爷是将宸王府的名声置于何处?将你楚家的列祖列宗置于何处?”
“我再问你,你我的婚事是圣上亲赐,皇恩浩荡,圣旨亲临,你却连迎亲拜堂都不曾出面,新婚之夜更是弃我不顾,让这场圣上亲赐的婚事变成笑话,你是将圣旨置于何处?将皇上置于何处?”
“你一辱没门楣,对不起楚家祖宗,乃不孝,二视圣旨为无物,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乃不忠,我做别人家的正妻或许是不配的,可对于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我可太配了,你金童我玉女,金玉良缘天生一对,咱们烂得平等,烂得刚好,我但凡再优秀一点都怕你自卑。”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楚景川直接听傻了,迅速涨红了脸,指着对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魏姜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将视线扫向江萋萋,轻笑道:“江小姐,有旧疾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身子娇弱,最怕染上病气,知道的说你是来看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将病传给我,等我病死了好上位呢,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啊。”
江萋萋一惊:“魏姑娘!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在乎,但是我得提醒江小姐一句,我如今已经是宸王妃,江小姐还是别一直魏姑娘魏姑娘的叫了,如此没规没矩,会显得将军府的教养很堪忧啊。”
魏姜尖锐的态度是二人没想到的,一时都被怼得哑口无言。
明明以前的魏姜单纯娇弱,别说冷脸了,她几乎每一日都是笑着的,无论对谁都心怀善意,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现在的魏姜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楚景川还在震惊中,江萋萋则眉目紧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说......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努力让自己维持着端庄大度的模样:“昨日是你与景川的大喜之日,奈何我犯了旧疾,景川因为担心我耽误了你的新婚之夜,是我对不住你,所以今日特地送来赔礼,还望魏......宸王妃见谅。”
说着身后的下人便将贺礼呈了上来。
楚景川心里不是滋味,他与萋萋两情相悦,曾发誓非卿不娶,可如今他大婚,新娘却是另一个人,萋萋定是伤心极了,才会在昨夜突发旧疾。
即使如此,她还要强撑着身子过来赔礼,他都不敢想,萋萋说出这些话时该是怎样的钻心之痛。
愧疚与心疼涌上心头,楚景川握住江萋萋的手,深情道:“萋萋,无论我娶了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放心,昨夜我并未碰魏姜,以后也一样,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与她和离,届时我会十里红妆迎娶你过门!”
“景川,你又在说胡话了,你已经娶了魏姑娘为妻,就该对她负责,我虽对你......但事已至此,我绝不是会插足他人的卑劣小人,我今日是真心来祝贺你们的。”
“萋萋......”
楚景川心痛得无法呼吸,干脆不避人了,将江萋萋紧紧抱在怀里。
而江萋萋,在无人察觉的角度,悠悠地看向了魏姜。
这个眼神魏姜无比熟悉,前世她的孩子被江萋萋故意摔在地上任人踩死,她发了疯地拿刀捅了对方。
江萋萋虽看似柔弱,但她的武功在整个大周都是名列前茅的,这也是楚景川喜欢的地方。
而魏姜,别说习武,她连刀都没拿过,那一刀江萋萋是能躲过的。
可她没有,她就站在那儿,任由魏姜捅向她。
最后,在一片惊呼中,江萋萋倒在楚景川的怀里,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江萋萋看向了她,眼里带着得逞后阴险挑衅的笑。
正是因为这一刀,皇帝大怒,下旨将她扒光游街,让她一丝不挂的裸露在全城百姓面前,让所有人见证她的下贱肮脏,直到她被活生生砸死。
啪啪啪——
二人眉目传情时,魏姜却好笑地鼓起了掌。
“江姑娘如此明事理,不愧是将门之后,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件礼物要回赠于你。”
说罢,她瞥了眼凌疏,后者立即呈上先前准备好的锦盒。
“我身上没什么好物件儿,仅此一样是从前的我爱不释手的,今日将它赠与你,望江姑娘喜欢。”
楚景川当然不信她会这般好心,赶忙将江萋萋护在身后,仿佛那锦盒里装着什么凶险暗器。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能送出什么好......”
话说到一半,楚景川却猛地僵住了,江萋萋疑惑地顺着目光看去,只见那锦盒里放着一块成色极好的赤白玉佩。
江萋萋顿时两眼放光:“这莫非是北地寒血玉!”
北地寒血玉,乃天物坊奇珍榜之一,出自北部极寒之地,五百年只得一块的无上至宝,这一块的价值可抵十座城池!
它的珍贵不仅在于它稀有,更在于它里面的寒气是修习功法的极佳之物!
这样的至宝怎么会在魏姜手里?
而楚景川在看到这块玉时,当场变了脸色,他瞪着魏姜,满目怒火。
“魏姜!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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