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到如今，江芸儿也知自己难逃一死，但宿主在任务世界身死，会被系统救回去的，这比抹杀要好得多。
她咬牙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快点杀了我，为你的阿晚报仇！”
江芸儿以为裴玄一定会立刻杀了她，可她又猜错了。
冰冷的风刮过，裴玄掀开血眸，笑了笑。
这一笑令江芸儿遍体生寒。
“不会的。”男人轻笑着，可说出的话，比阎王索命还要令人绝望：
“阿晚受过的苦，我会加倍百倍地还回来。”
皮肉被一片片割去，江芸儿浑身是血，疼得疯狂大叫。
“求求你，裴玄，一刀砍死我吧。”她披头散发，宛如女鬼，使劲朝裴玄磕头，“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陷害林晚，求求你，快点了结我吧！”
谁都不会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如今卑躬屈膝，只为求痛快一死。
可裴玄没有给她机会。
江芸儿被带到城墙，那里是潭州的方向。
她被人绑在城墙上，身体被戳了无数个洞，血一点一点往外流着。
这是裴玄送给她的最后的惩罚，却足矣让她癫狂。
“裴玄！”江芸儿用尽力气，“那你呢！这些事可都是你下令的！”
“别忘了！林晚是因你而死的！”
裴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漫天大雪下，裴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在一方小小的奴院见到了一口清棺。
他的阿晚就躺在那里，安安静静，再也不会疼了。
利刃割喉，裴玄扶在棺前，慢慢闭上了眼：
“我来陪你了。”
连月的暴雪忽然停了，风也不动。
整个天空在一阵强烈的光下，撕成了碎片。
[番外]
裴玄死后，魂魄飘进了黄泉道。
各种死相的人都熙攘着往前走投胎去。
他想走快一点追上林晚，但是脖子被割断了，动作幅度大些，脑袋就摇晃得看不清路。
“阿晚！等等我！”
裴玄被挤得摔在地上，无数人从他身上踩过，但好在他抓住了那抹纤细身影。
林晚和林宴牵着林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裴玄惊喜地想开口，却在看到三人的模样时如坠冰窖。
那个被烧得不成人样的孩子，伸出枯指指着裴玄：“阿娘，他是安儿的爹爹吗？”
“不是。”林晚手中自己的头颅开口道。
“他是一个罪人，这种人是不能下轮回的。”被万箭穿身的林宴拉着林安继续往前走。
“是我错了！阿晚，我们一起投胎，我们下辈子还做一家人，我给你们赎罪！”
裴玄趴在林晚脚边凄惨哀求，只听林晚轻声道：“裴玄，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忘了告诉你，我们两个都失忆了。我忘了我也是攻略者，而你忘了你的女主角林晚。“
“不过好在你记起来了，所以我的任务没有失败。我要去下一个世界了。”
“你也是攻略者……”裴玄一下迷茫起来，“那你爱过我吗？”
林晚摸着自己的心口。
她是攻略者，也是人，心也曾经剧烈地跳动过。
“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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