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划清界限了,但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是伉俪情深的夫妻。
所以这种场合,哪个不长眼的敢邀请她跳舞。
想到这里,夏初禾收起了思绪,看向一旁正大快朵颐着烤全羊的杨立万,反问他。
“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杨立万挑了挑眉头,将吃剩的骨头扔到一旁,一边用干草擦拭着手指的油脂,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不太喜欢热闹。”
“哦。”
夏初禾端着杨立万送来的羊肉,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见她那些烤羊半天不吃,杨立万蹙了蹙眉头,问道。
他没告诉夏初禾的是,僧多粥少,这两块烤羊还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抢到的。
“吃!我等等再吃。”
说完,夏初禾目光不自觉看向远处部队领导的营帐,晚会快要结束了,路行知还没回来。
“你趁热吃吧,烤羊冷了就不好吃了。”
杨立万不知道夏初禾的心思,一个劲的催促她赶紧吃。
夏初禾心不在焉随口敷衍。
“没事,我喜欢吃凉一点的。”
见她情绪并不怎么高涨,杨立万只好识趣的离开。
路行知在领导军营商量战况到深夜才出来,他揉着太阳穴,抚着受伤的肚子往自己营帐走。
走出几步,他又倒退回来,眼睛忽的亮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快步走了过去。
“你在等我吗?”
“嗯。”
夏初禾起身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
杨立万给的烤羊,夏初禾没吃,原本她是下定决心和路行知保持距离,等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划清界限。
可是看着烤羊都被吃完了,路行知都还没回来,想着他重伤刚愈,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她,就算要划清界限,也不急于这一时。
所以晚会结束后,夏初禾就在部队领导营帐等待着,打算把烤羊给路行知就离开。
“等很久了吗?”
路行知赶紧上前搀扶住她,一边说着,一边俯身轻揉她发麻的小腿。
对上路行知温柔如水的眼神,夏初禾心止不住“砰砰”剧烈跳动起来,被他揉捏过的小腿似乎比之前还麻,犹如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
“没,没等多久......”
夏初禾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之下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给你吃......”
路行知接过她递来的油纸,打开一看竟是散发着香味的烤羊,甚至还温热着。
“你......深夜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把这个给我吃吗?”
深秋的夜里,知了疯狂啼叫,营帐周围的草丛里,三三两两蛰伏的萤火虫犹如夜空里的星星。
在这样美妙绝伦的夜里,路行知拿着一块温热的烤羊,深邃漆黑的眼眸里,夏初禾看到自己的身影深深印在里面,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跳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为了遏制不受控制的心动,她赶紧侧开头,避开那能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我......你伤势还没好,多吃肉......有助于你伤口恢复......”
夏初禾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人被路行知拉到旁边的阴暗处,来不及惊呼出声,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路行知一手拿着烤羊,一手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夏初禾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
在路行知霸道又温柔的攻势下,夏初禾溃不成军,整个人只能无力的抓住他来支撑软绵绵的身体。
过了许久,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路行知才松开了她,再次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月儿......是我欠你,等回去,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路行知这一声“月儿”彻底将意乱情迷的夏初禾唤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满脸期待看着他的路行知推开。
刚才火热雀跃的心此刻犹如掉入冰窟,冻得她浑身发抖。
路行知也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路行知,你有没有想过,感恩是感恩,爱是爱,这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路行知一怔,染着情欲的双眸闪过一丝困惑,虽然不知道夏初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对我来说,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路行知以为夏初禾还在为他大婚之夜离开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在闹别扭。
听到路行知答案,夏初禾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她低垂下眼眸,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这份温暖本就不属于她。
夏初禾自嘲的笑了笑。
“你觉得没区别就没区别吧,烤羊凉了不好吃,你快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月儿,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情绪莫测的夏初禾,路行知有些手足无措。
夏初禾最近对他忽冷忽热,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没生气,你吃吧,我回去了。”
说完,不管路行知作何反应,夏初禾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不该生出贪念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初禾因为昨晚的事没睡好,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沉,所以早上就起得晚了一些。
起来的时候,小何已经不在营帐了,她简单的梳洗后就准备去伤情处,刚一出营帐,就看到等在门外的路行知。
“今天我没什么事,我陪你去伤情处。”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路行知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递给了她。
“你趁热吃。”
拿着温热的鸡蛋,夏初禾垂了垂眼眸,开口道。
“路行知,你能不能别对我好啊?”
“不能。”
路行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着,拉着夏初禾的手往伤情处走去。
“这些日子我忙着战况的事无暇顾及你,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专心陪你在身边,哪儿也不去。”
看着男人温暖又细心的举动,夏初禾愣了愣,内心止不住一阵心酸,前世嫁给许锦州,从来没得过任何温暖和体贴,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算计和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