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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小说结局

璐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人,今晚过后,青菱便及笄了。”红烛摇晃,叶青菱坐在桌旁,目光莹莹地看着对坐的俊美男人。“我一直在等这一日。”施宥安脸上漾着笑意,温柔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清俊似谪仙。等她成人,等她兑现她的“以身相许”。“青菱想敬大人三杯酒。”叶青菱素手轻抬,执起桌上的玉壶,分别往施宥安和自己杯中倒了1杯酒。倒完,她拿起手上的玉杯,说道。“第一杯酒,感谢大人半年前为我赎身。”半年前,她是青楼的一名妓女,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施宥安修长的手指执起玉杯,与她的酒杯轻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第二杯酒,感谢大人这半年对我悉心照顾。”这半年来,她在府上吃好喝好睡好,他还遣人伺候她,补足了她身体的亏空。第二杯酒,施宥安也一饮而尽。叶青菱抬头看他...

主角:施宥安叶青菱   更新:2025-01-14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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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宥安叶青菱的其他类型小说《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璐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人,今晚过后,青菱便及笄了。”红烛摇晃,叶青菱坐在桌旁,目光莹莹地看着对坐的俊美男人。“我一直在等这一日。”施宥安脸上漾着笑意,温柔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清俊似谪仙。等她成人,等她兑现她的“以身相许”。“青菱想敬大人三杯酒。”叶青菱素手轻抬,执起桌上的玉壶,分别往施宥安和自己杯中倒了1杯酒。倒完,她拿起手上的玉杯,说道。“第一杯酒,感谢大人半年前为我赎身。”半年前,她是青楼的一名妓女,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施宥安修长的手指执起玉杯,与她的酒杯轻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第二杯酒,感谢大人这半年对我悉心照顾。”这半年来,她在府上吃好喝好睡好,他还遣人伺候她,补足了她身体的亏空。第二杯酒,施宥安也一饮而尽。叶青菱抬头看他...

《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大人,今晚过后,青菱便及笄了。”

红烛摇晃,叶青菱坐在桌旁,目光莹莹地看着对坐的俊美男人。

“我一直在等这一日。”

施宥安脸上漾着笑意,温柔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清俊似谪仙。

等她成人,等她兑现她的“以身相许”。

“青菱想敬大人三杯酒。”

叶青菱素手轻抬,执起桌上的玉壶,分别往施宥安和自己杯中倒了1杯酒。

倒完,她拿起手上的玉杯,说道。

“第一杯酒,感谢大人半年前为我赎身。”

半年前,她是青楼的一名妓女,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施宥安修长的手指执起玉杯,与她的酒杯轻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感谢大人这半年对我悉心照顾。”

这半年来,她在府上吃好喝好睡好,他还遣人伺候她,补足了她身体的亏空。

第二杯酒,施宥安也一饮而尽。

叶青菱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似已有些迷离。

她抬起手,往他杯中倒了第三杯酒,幽幽地说道。

“第三杯酒,是我的赔罪酒。我骗了大人,我不能对大人以身相许。”

闻言,施宥安蓦地抬头,却发现头脑昏沉,意识也渐渐模糊。

“这酒……”

话没说完,便身体软软地往桌上倒去。

酒没有问题,但她刚递给他的那杯浓茶里,下了足量的蒙汗药。

如不出意外,足够他睡到后天。

那时,想必她人已在千里之外。

她并不想害施宥安。

他本是京城的高官,半年前来云州查办盐税案,现在案件将了,他就要回京城去了。

她既不想和他回京城,也不想给他做妾。

半年前,他初来云州时,在云州最大的青楼万春楼遇见了她,她以“以身相许”诱他替她赎了身。

可她从未想过真的以身相许。

穿越来这个陌生朝代的第一晚,她便梦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的亲生父母出身权贵,梦见她日后会入宫为后。

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所以她只能渣了施宥安,准备在他回京前脱籍跑路。

反正他身份贵重,也不差她这个妾。

门口人影晃动,叶青菱知道,那是施宥安的贴身小厮喜顺在守夜。

她将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察觉到喜顺的注意力被吸引后,她提高了音量,高声说道。

“大人,奴婢生在云州,长在云州,不愿随大人回京,想留下来和彩屏姑娘做伴,求大人成全。”

说完,叶青菱抬眼看向门口。

门口人影微动,似在侧耳倾听。

她这才又高声说道:“求大人给奴婢放籍,彩屏姑娘自小在施府伺候,对大人一家忠心耿耿,往后一人留在云州,难免孤苦寂寞。”

彩屏是施府的大丫鬟,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来到了云州,原本施母想将她许给施宥安做通房,但施宥安没有看上。

两天前,云州富商之子宋序上门求娶彩屏,施宥安便把彩屏许给了他。

叶青菱生长在云州,又和彩屏在施府共事了一段时日,自请留下来和彩屏做伴,倒也合理。

之后,她又小声地清了清嗓子,学着施宥安的声音和语气回道:“好。”

又朝门口高声喊道:“喜顺,你去安排。”

门口的喜顺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

见事情成了大半,叶青菱心下暗喜,按捺住心头的喜悦,她走到门外,带上房门后,对喜顺说道。

“喜顺大哥,方才大人答应给我放籍,明天你去官府,给彩屏姐姐办理放籍之事时,把我的也一起办了吧。”

喜顺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复又转开了脸,低声问道。

“青菱姑娘可想好了?”

叶青菱点头,面上却是一副万分不忍的模样。

“大人不日就要回京,可我是云州人,实在不愿离开故土。”

喜顺的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半晌才轻叹一句。

“好,我明日一早便去办。”

叶青菱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喜顺:“那明日就劳烦喜顺大哥了。”

喜顺摆了摆手,没有接:“这是我份内事,青菱姑娘不必跟我客气。”

叶青菱松了口气,回到房内,搀扶着施宥安去了床上,又替他掖好被子,这才转头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回了自己所住的西厢房,开始收拾包袱。

房内,叶青菱一关上门,施宥安便睁开了眼,冷着脸从床上起来,盯着叶青菱离开的方向。

“这丫头心真狠,那包蒙汗药,只怕是全让她下到了酒中。”

“大人,”他的侍卫长于辰山的身影,从一旁的屏风后闪现,“那药下在茶水和汤中,并未在酒中。”

方才施宥安一进门,叶青菱便给他端上了一碗茶,若非他将茶换了,只怕施宥安早就倒下了。

施宥安一怔,看向桌上的茶壶,以及冒着热气的羹汤。

她今日及笄,白天邀约他晚上前来用膳,暗示要委身于他,他今晚前来,未必会喝酒,但茶水和羹汤却未必会拒绝。

这丫头心思真是缜密,若非他早有准备,只怕得睡到后天。

于辰山问道:“是否要将青菱姑娘关押起来?”

施宥安摇头:“不必,找人盯着她。”

此刻,他的头脑不仅不迷糊,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发现自己被耍的表情了。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叶青菱便等在了施府门口。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她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焦急地走来走去, 直到看到喜顺回来,才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

“喜顺大哥,你可回来了。”

声音清脆雀跃,像是黄鹂鸟一般动听:“我的籍契好了么?”

喜顺将官府盖了章的契书递给叶青菱,目光却是心虚地看向一旁,不敢看她。

叶青菱欣喜地接过身契, 打开一看,却脸色大变。

契书上,写的是彩屏的名字,按的也是彩屏的手印。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再三察看,发现眼前的还是彩屏的名字。

她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喜顺,声音微颤。

“喜顺大哥,你是不是遗漏了我的籍契?”

他怎能给她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一道温润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青菱脱了籍,准备去哪儿?”

听到熟悉的男声,叶青菱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就见施宥安站在几米开外,一身月白锦袍,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叶青菱拿着契书的手微颤,红唇轻掀:“大人……”

他不应该还在昏迷当中吗?


这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叶青菱冷眼看着彩屏。

“你也不过施府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连宋大哥都瞧不上?他家虽是商贾,但家中富足,他又是秀才,能参加科举考学。”

“你在施府待了这些年,受过比一般富家小姐还高的待遇,便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心气高不是坏事,但高到认不清自己,便是祸事了。

彩屏回怼道:“我即便是个奴才,也是施府里的一等丫鬟,比你出身青楼,自甘下贱强得多。”

她本就嫉恨叶青菱,看到她已是心里不爽,听她处处为宋序说话,更是气上心头。

加之来云州这半年,府上没有女主人,她又是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施府过来的,可谓是后院地位最高的人,府内的丫鬟仆妇都捧着她,施宥安公务又忙,不太管内院的事,性子便渐渐养得骄纵起来。

她这话出口,叶青菱脸色未变,施宥安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不远处旁观的喜顺和于辰山闻言,都暗自摇头。

彩屏这次,是真的完了。

羞辱谁不好,跑去羞辱叶青菱。

怨她这半年的日子太好过了,好过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青菱看着执迷不悟的彩屏,连话都懒得再跟她说,只转过头对施宥安说道。

“大人,彩屏姑娘心气太高,宋府怕是配不上她,大人另行给她安排去处吧。”

她这性子,这张嘴,放在宋府,也只会给宋家人添堵。

施宥安语气淡淡:“她既看不起你之前的身份,那便将她卖去青楼吧,就卖去万春楼如何?”

叶青菱没有说话。

万春楼是她之前待的青楼,也是云州城最大的青楼,以彩屏的长相,倒不愁万春楼不要。

施宥安看着彩屏,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去了万春楼,能有多洁身自好。”

彩屏闻言大惊,哭红的脸登时变得惨白,马上抱住了施宥安的大腿,一脸恳求道。

“大公子,不可以……”

施宥安有些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对后面的喜顺说道。

“喜顺,明天就将她卖去万春楼;另外,传信给我母亲,将她父母姐弟也一并发卖了。我回京后,不想再看到她家人。”

喜顺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彩屏,恭敬地回道:“是。”

施宥安不想再理会彩屏,牵了叶青菱的手,准备进书房。

“进去吧,这样的人,看了碍眼。”

彩屏看着施宥安疏离的背影,又看着被他小心牵着的叶青菱,自知一切已经回天乏力。

一想到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受叶青菱所累,心下一横,想要拉她垫背,梗着脖子说道。

“大公子,叶青菱她虽然长得美,但她心肠歹毒,心如蛇蝎,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大人会后悔的。”

“她记恨我之前说她出身青楼,扬言待她成为我的主子,便要将我卖去窑子,让我以后生不如死。”

施宥安头也没回,只低头看着叶青菱,低笑一声:“那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叶青菱面上毫无表情。

见施宥安无动于衷,彩屏咬咬牙,又说道。

“大公子,半年前你遇刺,她替你挡的那箭,并非出自真心,她,她只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脚步微顿,低头看了叶青菱一眼。

叶青菱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施宥安又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彩屏:“还有吗?”

“她之前,还在青楼杀过人,那人叫绿芜,大公子尽可去查。”

叶青菱心下暗恨,这人真是可恶,明明背叛她在先,还反过来攀咬她。

既然说她歹毒,那她又何妨歹毒到底呢。

“口说无凭,彩屏姑娘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便是你在诬陷,这可是犯法的。”

彩屏看着叶青菱,恨恨地说道:“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叶青菱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还说你是我生的,怎么没听你唤我一声娘呢?”

她说罢,又看向施宥安:“大人,彩屏肆意攀咬我,她心怀不轨,求大人为我做主。”

彩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被气得青白交加。

这些话确实是叶青菱说的,但她也确实没有证据。

施宥安看着无言以对的彩屏,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你的舌头,怕是留不得了。”

彩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施有安又说道。

“你的容貌在施府也算上等了,知道我为何看不上你吗?”

彩屏呆呆地摇头。

她知晓自己长得不错,不然施母也不会想着抬举她。

在叶青菱入府之前,她也确实是府内最貌美的丫头,可施宥安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不明白,她美貌,能干,能将内院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何还是敌不过叶青菱那张脸。

施宥安看着她茫然的脸色,一脸冷漠地说道。

“因为你,太蠢了。”

将这样的人纳入府,他会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说罢,转过头不再看她,看向不远处候着的喜顺和于辰山。

“把她舌头拔了,找个地方养几天,没有性命之尤后再卖去青楼。”

然后,牵着叶青菱的手,便要往书房去。

身后很快传来彩屏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饶声,但很快便被捂住了嘴,只能听到模糊的哀嚎声。

叶青菱有些不忍。

“大人,既然拔了她的舌头,便别再将她卖去青楼了。”

一个没了舌头的女子流落青楼,容貌才艺再佳,也只能靠皮肉取悦下等恩客,只怕活不了多久。

以彩屏嘴比脑子快的性子,只要不送去青楼,不能说话许还会活得久一些。

于辰山和喜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施宥安。

施宥安点了点头,牵着叶青菱进了书房。

书房内,施宥安在圈椅内坐了下来,又将叶青菱拉到腿上坐下。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叶青菱在心下苦笑,施宥安会这么问,就说明他信了彩屏的话。

一开始,彩屏不答应配合她的计划,她便说了那些话,让彩屏知道她不是良善之人,威胁彩屏配合。

却没曾想,她表面上答应,内心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并不知道她会这样愚蠢和贪婪。”

愚蠢到在施府多年,仍没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贪婪到连宋家这样的富商都看不上,只能看得施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施宥安无意讨论彩屏,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他伸出手,把玩着叶青菱肩侧的头发,目光却紧盯着她娇美的脸蛋。

“半年前为我挡箭,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注意到叶青菱的轻颤,又想起侍卫说她刚落了水,低头看她身上的衣物,外衣是干的,但她的脚踝处,确实是有水珠落下。

现在已是初秋,早晚天气有些凉,叶青菱刚刚又落了水,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凉意极易入体。

施宥安伸手,将叶青菱抱了起来。

见她身侧还瘫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圆脸姑娘,叫过一旁跟来的喜顺。

“将她扶起来。”

喜顺赶紧上前,将玉柳扶了起来。

施宥安抱着叶青菱,正准备送她回房,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女音。

“大人,你长得可真俊呐。”

声音之响亮,语气之坦荡,令远处的侍卫都忍不住侧目。

施宥安愣了一下,回头,就见喜顺搀着的那个圆脸姑娘,正一脸呆呆地看看着他,眼里一片迷蒙,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喜顺扶着玉柳的手一抖,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去,赶紧重又搀紧了他。

只是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竟然敢当众调戏施宥安!

他这位主子,别看一直一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模样,但心可黑着呢,往往笑得越温柔,下手越狠辣。

片刻后,施宥安看着那张憨厚的大圆脸,灿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是吗?”

玉柳呆呆点头,神色坦然,目光真诚,嗓音洪亮地回道。

“笑起来更俊了。”

周围一片沉默,池塘里的蛙鸣声清晰可闻。

施宥安面表情地看着玉柳。

他心里有些印象了,这人是叶青菱在大街上买的。

那日他就觉得这女人愚钝,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偏叶青菱还坚持要买她。

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果真不错,这女人愚蠢至极,就不配在他面前出现。

见她仍痴痴地盯着自己,施宥安只觉嫌恶至极,看了眼一旁的喜顺,冷声说道:“松手。”

喜顺赶紧松开了搀着玉柳的手。

施宥安蓦地伸脚,踹向还没站稳的玉柳。

只听“噗通”一声,玉柳落入水中,大片水花溅起。

腰间的疼痛和落水的惊慌让玉柳回了神,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会水,在水里扑腾起来,还不忘喊救命:“救命啊,我忘记怎么游水了…… ”

听到落水声,又听到玉柳的呼叫声,叶青菱从迷离中回过神,看到玉柳在水中扑腾,下意识就往外扑去,想要下水救人。

施宥安搂住了她的腰,沉声说道:“用不着你救。”

喜顺在心下叹了口气,认命地跳进水中救人。

看喜顺抓到了玉柳,叶青菱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晚上又是呛水,又是受惊,又是着凉,她只觉得头脑昏沉,身体沉重,脚下一软,人就倒在施宥安怀,晕了过去。

施宥安抱紧叶青菱,看了一眼喜顺:“去请大夫。”

然后抱起叶青菱,往他的房间走去,经过于辰山面前时,于辰山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旁边的尸体:“大人,这尸体……”

“报官。”

施宥安扔下这句话后,抱着叶青菱匆匆离开。

才回房,就有小厮送了热水进来,倒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中。

施宥安将叶青菱放进了浴桶中。

白色的水雾蒸腾,叶青菱的头靠靠着桶壁,双眼紧阖,一动不动。

察觉到手上的肌肤热了起来,施宥安才将她从浴桶中捞出,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干爽的里衣,才将她放到床上。

在水中待得太久,外加惊吓过度,叶青菱发起了高烧。

浑身烧得滚烫,原本苍白的小脸也烧得通红,昏迷中还说着胡话,看得施宥安眉心紧皱。


“不必,”施宥安看了眼张知涯的背影,脸上扬起一抹笑,“我们做好在云州多待些时日的准备即可。”

盐务案的真相早已送入京中,他回或不回,都无关紧要了。

既然有人想他在云州多待些时日,那他就晚些时日再走便是。

打发完张知涯,施宥安回到了叶青菱的房中。

才刚进门,就看到窗边的桌案旁,头发发白的徐太医正提笔写着药方,看到他进来,朝他拱了拱手,姿态恭敬地叫了一句。

“施大人。”

施宥安朝他回了一礼,温声问道。

“徐太医,她身体如何了?”

徐仲礼闻言,回道:“青菱姑娘病势不重,待烧退了,再休养几日便好。”

施宥安心下松了口气,走到床边,低头察看叶青菱的情况。

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原本惨白的小脸被烧得通红,额上甚至隐隐可见一层薄汗。

玉柳正拧了半干的毛巾过来,准备给叶青菱擦汗,看到站在床边的施宥安,脚步一顿,竟下意识往后退去。

施宥安扫了她一眼,抢过她手上的毛巾,按在叶青菱额上,动作轻柔地擦着她额间的细汗。

见她唇色有些干,又开口:“倒杯水来。”

玉柳赶紧回身,手忙脚乱地去倒水。

她又慌又乱,手一抖,手上的茶壶掉到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施宥安抬头,见桌上茶壶已倒,红木桌上溢了满桌的水,不由得皱眉。

喜顺看见后,摇了摇头,拿了茶壶转身出去灌装温水,又唤了已经歇下的文澜文柳起来伺候。

文澜文晓很快拎着灌了温水的茶壶进来,又倒好杯,递到施宥安面前。

施宥安将叶青菱扶起来,让她的背紧在他胸膛,头枕在他肩上,这才接过了文澜递过来的水,抵在叶青菱唇边,小心地喂她喝下。

待一杯水都喂完,他才将空杯递给文澜,又扶人在床上躺下。

徐太医已写完药方,走上前来,将药方递给施宥安。

“施大人,药方开好了,按照此药方抓药,每日一服,三碗水煎成一碗,喝7日左右便好。”

施宥安看了眼药方,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将药方递了出去。

一旁的玉柳赶紧伸手来接,施宥安却没将药方给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喜顺。

“喜顺,你去按方抓药,再找个谨慎机灵的丫鬟煎药,别让她碰药。”

边说,边看了玉柳一眼。

这丫鬟心眼虽实,没什么坏心眼,但实在太笨,担不起照顾病人的差。

如果不是担心叶青菱发火,他今晚就把这蠢人撵出去。

喜顺闻言,赶紧上前接过了药方,转身出去抓药了。

玉柳撇了撇嘴,施宥安这意思,就是她不够谨慎机灵,看不上她呗。

看到玉柳竟然当着他的面撇嘴以示不满,施宥安冷哼一声。

“你倒是壮实。”

床上的叶青菱都快烧死了,再看这蠢丫头,同样落水,却依然壮得像头牛。

玉柳没听出来施宥安是在嘲笑她,诚实地回道:“那是,我从小身体就好。”

施宥安没再搭理她。

徐太医开完药,看了眼施宥安,欲言又止。

施宥安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将房里其他人赶了出去:“徐太医有话不防直说。”

徐太医看向病床上的叶青菱。

半年前,叶青菱替施宥安挡箭,性命垂危,施宥安也是请了他来诊治的。

当时他便发觉叶青菱身体寒凉,难以生育,但当时施宥安只当她是救命恩人,态度生疏客气,可现在他都亲自服侍上了,他又怎会不知两人关系,已发生了质的变化,便乐得多嘴一句。


“别急,等画晾干了,明天我让喜顺拿去装裱,和我收藏的那些名画放一起。”

叶青菱有些急,这明明是给她画的,怎么他自己反收藏起来了。

“大人这画是给我画的,应当送我才是,怎能自己收藏起来?”

她还准备找一批画师临摹这画,等施宥安回京后,就把这批画像散出去。

她既是在云州走失的,她亲生父母定会优先来云州寻她,看到她的画像,定会找上门。

施宥安看着画,越看越喜欢。

叶青菱不是个文雅的人,这画到了她手里,想必也不会珍藏,还不如让他保管着。

“青菱青春尚在,每日看铜镜里,便能看到自己的花容月貌了,哪需要看画怀念。”

这人可真无耻。

叶青菱气得咬牙,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软了声音求道。

“那大人这画借我看两日,作为回报,我给大人绣个香囊?”

“当真?”施宥安垂眼看她。

一起处了大半年,他还没收过叶青菱送的东西。

叶青菱赶紧点头。

“我竟不知,青菱在万春楼没学会琴棋书画,倒学会了女红。”

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才学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贫寒女子,温饱尚且艰难,还不如学学女红,梳妆,烹饪这种实用技艺,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贴补生活。”

不止她这么想,原主也是这么想的。

原主在万春楼这些年,一直掩饰着容貌,不是花魁苗子,自然也学不了琴棋书画,便偷偷在女红、烹饪、梳妆上用功,也算有一技之长。

这个时代,女子精通琴棋书画,有家族依靠还好,否则也不过是流落烟花地,靠取悦男人为生,逃不脱色衰爱驰的命运。

施宥安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子弟,从未站在寻常人的立场上思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套理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叶青菱一眼,沉吟片刻后,认可道。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那青菱便为我绣个香囊吧。”

叶青菱拿了画,第二日上午便描摹了起来,她前世是个美术生,毛笔画不过关,素描倒是不错。

只不过那画她改了几处,把胸前中箭的伤口去掉了,又刻意突出了眉间红痣、臂上胎记和发上金簪。

临摹完,她看着桌上的画像,梳理起了手上可打的牌。

离开施府的助力:被赎身的许知絮,方入府的玉柳,无条件帮忙的宋序。

寻亲线索:生母的金簪,自己的画像,不稳定的预知梦。

还有一封她哥哥的诀别书信,但目前并没发现可用的信息。

外间收拾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回京的东西,磕碰声打断了叶青菱沉思。

八日后,她就得随施宥安回京了。

时间太短,她又出不了府,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施宥安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一连几日连人影都难见。

府上佣人也忙,施宥安在云州待了半年多,行李也多,要打包的东西极多。

纵是如此,守在叶青菱身边的人也没有少。

离京日近,得了施宥安的吩咐,长青等人更是将她看得严实。

叶青菱想忙也能很忙,上午慢跑,下午学防身术,晚上学游水。

原是想在白天学的,但近日府上人来人往,担心遇到男仆或外男,她便改到了晚上。

长青和碧云守在院门口,玉柳在院内教她。

玉柳实在不是个好老师,只会示范,不会讲解,叶青菱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自己边摸索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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