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纪柔已经缓过来了,神色柔静,她刚才只是被惊到了,不是真的很疼。
“回去涂点药。”贺谌看着她的伤口,眉头还是拧着。
大半个小时后,生龙活虎啄了纪柔的母鸡已经被大卸八块炖在锅里了,香浓四溢。
贺谌还在院子里砍柴,他劲大,砍得轻轻松松,比另外两个男老师砍得快多了。
近来纪柔开小灶的饭菜都是他做的,他现在做饭做得比纪柔还要好吃。
看着他忙活的高大身影,纪柔目光出神几分。
他似乎也发现她在看他了,抬眼看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几秒后分离,纪柔侧身倒了杯水喝。
她突然想到前两天贺母寄来的信忘了看,那天批完作业给顺道收起来了。
贺谌不时看她的眼神到底难以直视,炽热不明。
他……为什么,如今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也越发频繁地触碰她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没有叫过她姐姐了……
是不是因为他还记着他们那一晚的事,从而对她不一样了?明明他是喜欢沈月怡的。
纪柔眉心微皱,思绪又乱起来。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贺母写的信,敛了敛思绪一字一行看下来。
等瞧见下一张字迹完全不同的信纸时,眸光顿时愣住。
“吃饭了。”
贺谌磁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纪柔有些忙乱地把信塞回信封里,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饭间,纪柔也很安静,她吃东西秀气斯文,一般都不怎么说话。
见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完自己给她打的一碗饭,贺谌眉眼松动,柔然朗悦。
她总觉得大他一岁就是他姐了,是得照顾他的那一个,但其实她自己很多小事都照顾不好自己。
还太过好脾气,对什么人都想讲道理,太过理想化,就连明明是自己吃了亏,都还替别人着想。
有些事情又很固执。
她向来也不会以貌取人,善良又温柔,没有谁比她更好了。
贺谌看她的眸光愈发地深。
纪柔又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了,思忖片刻:“阿谌弟弟,你看我做什么?”
“有蚊子。”贺谌淡定道。
纪柔疑惑,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有蚊子的影子。
乡间有蚊子实在是太寻常了,只不过蚊子大多数是在晚上出现,现在还是晴朗的大白天。
“它飞走了,刚刚在这。”贺谌抬手点了一下她耳朵旁的位置,莫须有胡说八道,又低声:“刚刚犹豫要不要帮你赶,但是你不喜欢我碰你,你会讨厌我。”
他说着,语气难掩低落。
纪柔犹豫出声:“没有,我不讨厌你。”
她完全没想过他会这样想。
“那你喜欢我吗?”贺谌直言,趁机追问,紧看着她的双眸漆黑深邃,认真执着。
他这话问得突兀又突然。
纪柔一时没有说话。
她想到刚不久前看的那封信,异样的感觉再次滑过。
“你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哪里?我可以改。”贺谌紧绷着声音再次问,直白认真。
“我想过了,我不是随便的人,你睡过我了,你不想要我负责,但是你得对我负责,我们还是结婚吧……”
纪柔的脸因他露骨的话蓦然变红,她对着他其实一直都刻意不想那晚发生过的事。
“你,你不喜欢月怡吗?”她急声打断他的话,怕他说得大声,被其他人听了去。
“我什么时候喜欢她了,我不喜欢她。”纪柔突然说起沈月怡,贺谌也微愣了一下,有沈月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