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咯噔”一下,仿若有只无形的手攥紧心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刚接通,那边便传来母亲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哭声:“儿啊,你快回来,咱家宝儿……没了!
他太调皮,我就打个盹的工夫,他跑到河里……”后面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进李仁的耳朵,他的脑袋瞬间“嗡”地炸开,仿若脑袋里引爆一颗炸弹,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好似砸出了他破碎的心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屋内。
他仿若疯了一般,连夜不顾一切地奔回老家。
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儿子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躺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上盖着那刺目的白布,仿若一座沉重的雪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女儿躲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仿若受惊的小鹿,眼神惊恐;母亲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若被抽走了灵魂,木雕泥塑般。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粉碎,像被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猛击,又仿若瞬间坠入了无尽黑暗、寒冷刺骨的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痛意弥漫至全身每一寸肌肤,仿若全身的血液都被冻成冰碴。
处理完宝儿的后事,李仁仿若失了魂的木偶,机械地变卖了城里那少得可怜的家当,带着满身的伤痛与疲惫回到老家。
他拿起工具,将老屋仔仔细细修缮一新,每一下敲打,都像是在敲打着过去的苦难,试图将它们封存在岁月深处,用汗水和决心埋葬悲伤。
他决定不走了,此后余生,就守着受惊的女儿、悲痛欲绝的母亲,守着这片承载了太多悲伤的伤心地,仿若守护最后的珍宝。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他扛着锄头,步伐坚定地走向田间,那田间的泥土,或许能给予他些许慰藉,每一寸土地都似张开怀抱迎接他;夕阳西下,伴着袅袅升起的炊烟,他荷锄而归,脸上虽有岁月沧桑,眼中却有了一丝安宁,仿若在时光的抚慰下寻得片刻宁静。
他深知,钱再多,也买不回儿子的命,买不回妻子的笑靥,换不来曾经完整的家。
此刻,他只求家人平安,在这熟悉的故土,慢慢疗愈千疮百孔的心,静静等待岁月的温柔抚摸,抚平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痛,仿若受伤的野兽回到巢穴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