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成核桃的眼不住落泪。
门外传入耳,是大妈与陈嬷嬷调侃“我”的话语。
19、
三个月后,我领着大妈和陈嬷嬷回顾家。
路上,我怕瞒不住。
趁大妈睡下与陈嬷嬷坦言了自己在沈家遭遇的一切,她哭得不成人样。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是拦,也要死命拦住大爷!沈家为何如此冷血!嬷嬷去给你把你爹娘的东西要回来!”
她放着狠话抹泪。
可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无力。
若是真有能耐,大姐就不会被县官侄子强娶做妾。
若是真有能耐,沈家应当把属于我的东西亲手送来。
活着便好。
这世道,活着便好。
行路一半,突然出现逃荒的难民。
大妈心如孩童,不住地分发粮食,导致来找我们的难民越发多起来。
不到半柱香,身上的干粮都被搜走了。
包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走。
现在我们就算不是难民,也与难民无异。
大妈这才反应自己干了错事,一路与我道歉:“鸢儿,娘不知道,这些人怎地如此贪心。怪娘,怪娘不好。”
“不怪娘,只是现在坏人太多。你若太善良,他们只会对咱们饮血啖肉。到时候命都没了才是大事。”
“是是是,鸢儿说得对!”
我们走走停停,沿着我来时的路,走了十七日才到顾府门外。
敲了许久门,不见开门。
街上萧条地过分。
年后春寒,眼看着大妈被陈嬷嬷搀着抖抖簌簌来回走。
我从旁边推来个摇摇欲坠的架子,褪下斗篷翻身上去,吓得陈嬷嬷不住惊叫。
“谁!”
院内少年拿着一把剑,他面前的管家拿着木棍严阵以待。
见是我,顾旭抢在管家前面拉开了门。
大妈见到顾旭的瞬间,眸子一亮:“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