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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伯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父亲没再说什么,只是微不可察地点头。
我送顾霖到镇头,看着他乘的中巴车轰隆驶远时,心底满是喜悦又不舍。好像再多次的离别,也阻止不了我们互相奔赴。
转眼又是几个月后,深冬时节,我已经在省城的外贸公司找到了立足点。日常工作虽然繁忙,却让我感到充实。偶尔一个人下班走在霓虹灯下,也会想起小城的父母,想起刚刚结束新兵集训的顾霖——他在信中说,军校考试通过了初审,正在做进一步体能和文化课测试。我们之间的通信又频繁起来,他给我寄来部队训练场上的合影,我把省城的夜景照拍给他看。尽管相隔两地,心却越靠越近。
某天,我接到母亲的越洋电话——原来父亲最近康复情况良好,已经能拄拐下地走路,颇有精神。母亲还说他居然学会用收音机收听新闻了。
我忍不住笑:“他这是紧跟时代潮流啊。”
母亲开玩笑:“是你和顾霖在他面前显摆,你爸不想落后。”
放下电话,我倚在窗边,看着外面霓虹闪烁的城市街景。脑海里闪过我重生以来的一幕幕:从当初与父亲决裂离家,到在小出租房里咬牙学习,再到顾霖的默默守护,以及后来一家人渐渐解开的心结。
我才恍然发现,这一世,我已和上一世完全不同。家庭虽仍有争执,但多了理解与妥协;爱情虽然聚少离多,却多了坚定的守望与期许;我自己,也已摆脱了那些“被安排”的宿命,真正掌握了生活的方向。
夜风微凉,我抬头看天空,一弯新月清清淡淡,却散发着恒久的光辉。
我轻声对自己说:“谢谢你,命运。让我有机会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