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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弱水替沧海傅宴辞沈云阶小说结局

傅宴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傅宴辞攥着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彻夜跪在冰冷的走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骤然被丢进深渊,周遭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医护人员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他的神经绷到了极致。直到听闻沈云阶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傅宴辞终于喜极而泣。他一路哭着跟着推车回病房,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脑袋深埋在她的颈部,泪水混杂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落在肌肤上。“云阶,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年了。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都查不出你昏睡的原因。他们说可能是你太累了。”“云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别再丢下我了,云阶。”傅宴辞抱了她一会儿,又放开来看看她,再牢牢地抱住她,反反复复,生怕她不见般。他不断诉说着对...

主角:傅宴辞沈云阶   更新:2025-01-10 1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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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宴辞沈云阶的女频言情小说《终有弱水替沧海傅宴辞沈云阶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傅宴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傅宴辞攥着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彻夜跪在冰冷的走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骤然被丢进深渊,周遭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医护人员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他的神经绷到了极致。直到听闻沈云阶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傅宴辞终于喜极而泣。他一路哭着跟着推车回病房,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脑袋深埋在她的颈部,泪水混杂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落在肌肤上。“云阶,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年了。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都查不出你昏睡的原因。他们说可能是你太累了。”“云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别再丢下我了,云阶。”傅宴辞抱了她一会儿,又放开来看看她,再牢牢地抱住她,反反复复,生怕她不见般。他不断诉说着对...

《终有弱水替沧海傅宴辞沈云阶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

傅宴辞攥着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彻夜跪在冰冷的走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骤然被丢进深渊,周遭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医护人员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他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直到听闻沈云阶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傅宴辞终于喜极而泣。

他一路哭着跟着推车回病房,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脑袋深埋在她的颈部,泪水混杂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落在肌肤上。

“云阶,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年了。

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都查不出你昏睡的原因。

他们说可能是你太累了。”

“云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再丢下我了,云阶。”

傅宴辞抱了她一会儿,又放开来看看她,再牢牢地抱住她,反反复复,生怕她不见般。

他不断诉说着对她的爱意。

“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失去你。”

“没有你,我会死的。”

在那三千个小世界里,沈云阶不断设想重逢场景,每次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满心欢喜以为即将收获幸福。

从未想过会面对血淋淋的背叛。

这曾让她无限眷恋的怀抱,此刻如冰冷滑腻的蟒蛇将她狠狠勒住,恶心又喘不过气来。

他身上甚至还染着庄晚柠最爱的茉莉花香,这气味勾出了昨夜两人情动时的污言秽语。

脏,太脏了。

沈云阶禁不住猛地推开他侧身呕吐。

“呕——”傅宴辞吓得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细致地帮她擦拭嘴角,不时小心翼翼地望向她,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没忍住试探着开口。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

沈云阶抬首望去,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心虚和慌乱。

他也会怕吗?

那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她的病床前追求刺激呢?

是笃定她不会苏醒?

还是坚信她不会离开?

宿主,找到啦!

孟氏集团千金魂魄不全,半个月后将转世投胎。

我打点了天道,等孟黎月死后,你就能借尸还魂了。

孟氏比沈氏强太多了。

半个月吗?

再过半个月,她将更换新身份。

沈云阶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早已恢复健康的男人。

他哪还有三年前的瘦骨嶙峋、死气沉沉呢?

系统,我收回愿望后,他会怎么样?

变回植物人。

沈云阶神色微顿。

系统好奇询问:宿主,你后悔了吗?

我只是唏嘘。

她绑定系统、穿越异世,就是为了治愈他,和他长相厮守。

如今,她亲手收回为他赊欠的积分,而他将和三年前一样,成为随时会悄无声息死去的植物人。

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眼眶泛起热意,沈云阶忙低垂下头,强忍泪意。

系统宽慰道:宿主,这本就是傅宴辞的宿命。

说起来,第一个位面的反派觉醒后一个又一个世界地追着你跑,我倒是觉得他比傅宴辞专情多了。

当时劝你跟他来一段,你就是无动于衷。

可惜了。

迟迟没等到沈云阶的回复,傅宴辞的心直往下坠,不由得懊恼自己昨晚没忍住诱惑在病房里胡来。

偏偏就在她醒来的前一天。

不会的!

不会那么巧听到。

眼下,傅宴辞只想尽快将她娶回家,好驱散这莫名的不安。

他神情无比郑重:“云阶,无论如何,我认定的妻子只有你。”

“我这就回傅家准备聘礼,等你出院那天,我立马上门提亲。

我们的婚礼已经耽搁整整六年了。”

“我等不及了,云阶。”

说着,不等沈云阶反应,他起身步履匆匆地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还没一会儿,沈父沈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确认沈云阶恢复清醒,沈父松了口气。

“醒了好,醒了好。”

沈云阶心微微松动,再次回忆起五岁前父亲对她的宠爱。

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

却只听沈父继续低声嘟囔。

“柠柠28岁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柠柠,庄晚柠。

果然又是她啊。

沈云阶苦涩一笑,又要她为庄晚柠做什么?

父母哥哥都让了出去,还当了二十年的血库,不够吗?

她都要死了啊。

沈云阶不想问父母还记不记得谁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每当她抗议,换来的只有“不知感恩、骄纵跋扈”。

就因为在她五岁那年的车祸中,司机庄父重伤身亡。

他们都说庄父是为了救她才会死,说庄晚柠可怜,说她欠庄晚柠一条命。

可她何罪之有呢?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在二十三年前。

沈母见女儿低垂着头不作声,不满地出声斥责:“见到爸妈都不懂得叫人吗?

亏得我们第一时间跑来找你,真是不像话!

躺床上几年,还是改不了顽劣性子。”

早就不再期盼所谓的母爱了,心还是会抽痛。

沈云阶压下翻涌的情绪。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沈母不考虑刚苏醒的女儿能不能承受得住,直奔主题:“云阶,妈不怕告诉你,柠柠和宴辞在一起了。”

“你前几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害得宴辞都不敢公开。”

“现在你醒了,就成全他们吧。”

这些话字字句句宛若重锤般将沈云阶的心击打粉碎。

原来他们都知道庄晚柠和傅宴辞的事。

沈云阶嗓子沙哑刺耳,声声泣血:“被背叛、被伤害的明明是我,如今倒是怪我耽误了他们?”

“你昏迷三年,难道还要人家等你三年?”

沈母一脸不赞成地望着她,脸上写满失望。

“柠柠跟你不一样,她不是沈家亲生的,高不成低不就,错过了宴辞,你让柠柠怎么办?”

“柠柠已经在宴辞身上浪费太多青春了。”

“云阶,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说到最后,沈母丢下一句:“这本来就是你欠柠柠的。”


到达沈家时,庄晚柠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扬着柔顺无害的笑。

“姐姐,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做了些菜。”

“姐姐尝尝呗。”

沈云阶望向餐桌,鱼、虾、螃蟹、扇贝……全是海鲜。

沈父沈母满脸骄傲赞许,并不觉得这些菜有什么问题。

“姐姐不吃吗?”

庄晚柠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姐姐果然还是不肯接受柠柠,是不是柠柠哪里做得不够好?”

“沈云阶!”

沈父当场摔了筷子,“就算你对柠柠有再多的不满,她也是沈家的女儿,是你的妹妹!”

“叫你吃你就吃!”

沈母失望摇头:“云阶,你太任性了。”

沈临州眉头皱得更紧了:“柠柠忙活一整天,你哪怕象征性吃一口,很难吗?”

是啊,很难吗?

她三岁那年就因为海鲜过敏进医院抢救过了。

他们不记得了。

“我不吃。”

“沈云阶!”

沈父拍桌而起。

在他那些饱含怒气的话语脱口而出之前,沈云阶先平静地说:“我海鲜过敏,吃不了这些。”

沈父神色一僵,像是终于回忆起了多年前凶险的一幕。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

庄晚柠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哭得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姐姐别讨厌柠柠。”

沈父脸上的愧疚尽数散去,冷声斥责:“柠柠又不是故意的,你说出来让她难堪做什么?”

宿命般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久病在床双腿肌肉萎缩的沈云阶身体微晃。

“算了,我累了。”

她强忍着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客房空荡荡的,被装修成了舞蹈室的模样。

“云阶,你这些年一直躺在医院里,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正好柠柠要学古典舞,就给她用了。”

沈母跟了过来,脸色有些尴尬。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沈云阶轻声问:“我醒了,该还回来了吧?”

“家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

沈母恼羞成怒,“你看看柠柠,她什么时候跟你争过?”

沈云阶叹息:“她不用争,就什么都有了。”

沈母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后面过来的沈临州沉声道:“沈云阶,你又在闹什么?

你是想让我们为难,还是故意针对柠柠?”

沈云阶久久地望着沈临州。

恍惚间,竟再也看不到那个疼她爱她的哥哥的影子。

三年而已,她在哥哥心里仅存的位置也被庄晚柠占据了。

她欠庄晚柠的怎么就是还不清呢?

触及到妹妹眼底的哀伤,沈临州放缓了语气:“云阶,你对柠柠偏见太深了,她对你没有恶意。

哥哥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还有,你醒得太突然了,房间以后再帮你另外准备。”

“别再闹了。”

“我知道了。”

沈云阶没有反驳。

争什么呢?

他们从没想过让她赢。

最终,沈云阶搬进了顶楼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里,墙角凌乱地堆放着她原房间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

水晶球不知破裂多久,里面的液体都干涸了,小城堡模型滚落被踩碎。

这是哥哥送给她的礼物,沈云阶还记得哥哥说将来要给她建造一座大城堡,让她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沈云阶捡起残破的水晶球,打开开关,已经没有音乐响起了。

她早该认清了。

在二十三年前,这个家就不属于她了。

角落里放着的还有很多用心珍藏的东西,全都是她贪恋不舍的亲情、爱情的象征。

他们都走出来了,只有她还留在过去。

该放下了。

沈云阶找来麻袋,将那些物件一一装起来拖到院子里,再搬来铁桶,放了些其中相对易燃的东西,点燃。

闻到烟火味,沈父追了出来,跳脚大骂:“换个房间而已,就放火!

这是存心打沈家的脸啊!”

沈母不可置信:“云阶,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云阶充耳不闻,机械般地往桶里放东西。

“沈云阶,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沈临州上前攥住了妹妹的手。

这时,傅宴辞带着一车子聘礼上门提亲了。

傅宴辞一下车就看到了燃烧着烈火的铁桶,视线最后落在沈云阶手上的毛绒玩具上,惊诧道:“云阶,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以前都是抱着它睡的,你要把它烧了?”

沈云阶出神地望着那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不知是在说它,还是他。

“脏了。”


寿宴过后,萧止淮对孟家人下了手,首先将“刺头儿”孟鹤宇约出来,几番投其所好,两人很快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紧接着,萧氏给了孟氏好几个项目。

孟父本就对萧止淮很是欣赏,这下子更是完全不好继续“考验”他了。

至于孟母,她的闺中密友正好是萧止淮的堂姑,萧止淮没少让姑姑在他未来丈母娘面前美言几句。

堂姑想要与主支打好关系,自是不遗余力地促成亲事。

听多了,孟母便也觉得萧止淮是个不错的。

之后,萧止淮借口喜欢猫登堂入室。

孟黎月怀里抱着狸花猫,捏着它山竹般的小爪爪,含笑道:“堂堂萧家家主,要什么样的猫没有,非得天天来看它?”

萧止淮并未掩饰眼底那强烈的情意。

“因为,独一无二。”

孟黎月抬首,对上了他那如星空般深邃神秘的眼眸,白玉般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了抹诱人的绯红。

萧止淮的心随即泛起了浓浓的暖意。

他的小殿下真美好啊。

突然,萧止淮注意到她那丝绸般的乌发粘上了几根猫毛。

他不自觉地抬手,当指尖落在她那柔顺的发丝上时,一股更加强大的电流在他体内肆意流窜。

等缓过神来,萧止淮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冒昧唐突。

正要道歉,他发现了什么,傻乎乎地咧嘴笑了。

刚刚,她没有抗拒。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意味着他终于慢慢地入侵到了她的心里。

三千世了,萧止淮很有耐心,他相信自己会有那么一天,霸占她的全部身心。

萧止淮磨蹭到晚上八点才走,前脚刚走,后脚又上门。

孟鹤宇大大咧咧道:“这么难舍难分,干脆选个日子上门提亲得了。”

“我等着从老弟变成大哥咧。”

孟母无奈地点了点自家儿子的脑门。

“你呀。”

“这哪有女方催着订婚的啊?”

听孟家人这口风,萧止淮恨不能当场转身回去准备聘礼,把婚事给定了,但他这次上门是为了给孟黎月送文件。

“月月,这是你让我查的事情。”

傅宴辞刚在寿宴上大闹一通,称她就是“云阶”,孟黎月不太方便借用孟家的势力调查沈家的陈年旧事。

她索性拜托他帮忙。

萧止淮猜得到她的确就是沈云阶,想着她所经历的种种,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二十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是庄晚柠的父亲刻意为之。”

萧止淮小心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车祸前几天,他查出了胃癌晚期,放心不下独女,索性制造了这场车祸,用命让沈家欠他一个天大的恩情。”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沈家如此本末倒置!

萧止淮对自己的前任岳父岳母大舅哥没有半点好感,只有深重的恨意。

他们怎么敢的!

孟黎月颤抖着捏着那份文件,她终于查清了真相,愤怒、不甘,万般情绪交加。

“小殿下,你还好吗?”

她泪眼盈盈地望着他,最后埋首在了男人的肩头,小声地抽泣着。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闷闷的嗓音传出,带着令人心碎的委屈和释然。

“阿淮,我不欠她的。”

第二天,庄父当年故意伪造车祸的证据摆在了沈父和沈临州的案头。

包括庄晚柠在校期间排挤孤立抹黑霸凌沈云阶的证据。

一并呈上。


沈氏实力原本略逊傅氏一筹,这才能忍受他同时和姐妹俩纠缠不清,最后还上跟着要将庄晚柠嫁给他。

后来,王氏在王少一事上被接连戏弄两回,狠狠收拾了沈氏一顿。

饶是如此,沈氏如今实力竟与傅氏不相上下。

傅宴辞宠妻狂魔人设崩塌,又终日酗酒、不理公务,野心勃勃的叔伯们卷土重来,傅氏集团内忧外患。

偏偏就在这时,傅宴辞向多年盟友沈家宣战。

两家利益牵扯颇深。

沈氏集团伤筋动骨,傅氏集团也落不到好处。

傅宴辞不管不顾,像条疯狗般紧咬着沈家不放,而沈临州为了保住自己的“妻儿”,也不曾心慈手软。

就在沈傅两家两败俱伤时,沈云阶已成功借孟氏集团千金孟黎月的尸体还魂三个月。

画布前,狸花猫慵懒地窝在脚边。

沈云阶专注地创作着,不知疲惫。

宿主,孟黎月懵懂如幼童,在美术方面却颇有天赋。

孟家人特地聘请了数位国际著名大师来教授她学习素描、国画、油画、水彩画……孟小姐十数年如一年的绘画技术已经融合在肌肉记忆里。

你又何必这么辛苦呢?

沈云阶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认真地作画:系统,这些技能终究不是我的,只有不断练习,才能融会贯通地运用。

而且,我想把过去的三千个小世界里发生的故事画下来。

那三千个被主角践踏无辜惨死,奉献魄力许愿改变过去的人。

他们都是至纯至善之人。

他们应该被看见。

“月月。”

夜深了,孟母端着一杯温牛奶进了门,温柔慈爱的目光始终落在女儿身上,轻声道:“月月,该休息了。”

“谢谢妈妈。”

沈云阶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刚清醒时,沈云阶很不适应,不敢叫孟母“妈妈”,是孟母无微不至的母爱让她卸下了心防。

她很幸运,能在孟家重获新生。

沈云阶起初曾问过原主的去向。

孟氏夫妇半生行善,他们的功德庇护着孟黎月转世投胎到了另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中,宿主不必担心。

系统打点过天道,孟家人不会察觉异常。

从此,宿主你就是孟黎月本人。

孟母出神地望着安静乖巧的女儿,怜爱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月月,你从前心智宛若孩童,妈妈总担心等将来我和你爸爸百年之后,你哥哥护不住你。”

“就算他能护你,等以后有了妻子儿女,又有多少精力照顾你呢?”

“妈妈实在放心不下你。”

“好在上天垂怜。”

孟母哽咽了一下,美目中氤氲着层层莹光。

望着女儿清澈透亮的眸子,孟母潸然泪下:“月月,你终于长大了,妈妈以后就是不在了,也不用担心你会被欺负了。”

感受着孟母蓬勃的爱意,孟黎月心头一酸。

第一次鼓起勇气抱住她。

“妈妈。”

孟母怔了下,又哭又笑,用力地回抱住女儿:“月月,妈妈的孩子,妈妈终于等到今天了。”

门外,父子俩听到动静赶到。

孟父红着眼眶上前,将妻女揽到怀里:“好了,好了,月月能恢复正常是好事,别哭哭啼啼的了。”

孟母哭得越发厉害:“我就是心疼月月。”

“我们家月月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是小傻子,就像王家的那个大少爷,王家行事狠辣,依然有人议论王琛是疯子。”

孟父心疼地擦拭着妻子脸上的泪水。

他安抚道:“瑶瑶,我们的月月已经好起来了,以后谁敢再说月月是小傻子,我孟振朝与他势不两立。”

孟鹤宇抬脚走了进来。

“既然妹妹好了,那咱就带她出去遛遛。”

“让大家好好看看,我妹妹才不是傻子。”

“你这孩子!”

孟母气得拍了孟鹤宇肩头一下,“什么叫‘遛遛’?

你妹妹又不是驴子和马。”

孟鹤宇赶紧讨饶:“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是带妹妹出去惊煞众人。”

孟鹤宇抓着母亲的手,满脸骄傲:“妈,您不知道,董事会看了妹妹的画作之后,简直惊为天人,催着我赶紧把版权买下来。”

“他们一致决定要将漫画印刷出册,发行出去,说一定会大爆。”

“要是他们知道作者是妹妹,不得吓死啊?”

闻言,孟母摸了摸孟黎月的发顶。

“我的月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孟黎月望着原身的父母哥哥,只觉得心灵一阵阵颤动。

她本来已经不再对亲情抱有期待了的。

原来,被人疼爱在乎的感觉这么好啊。

孟黎月下定了决心。

她一定会替原身守护好孟家,谁都无法伤害她的家人一分一毫。

“最近倒是有不少拍卖会、音乐会,但是规模都太小了。”

孟母操心着女儿痊愈后在圈子里的第一次亮相:“唉,都没来得及给月月置办时兴的礼服。”

孟父想到了什么:“下个月是萧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容城各界名流都会到场,不如咱带月月过去?”

“可以。”

孟母拍手一笑,“到时候大家就知道月月已经康复了。”

“说起来真是巧了,萧家家主萧止淮也是三个月前突然就清醒了。”

“跟咱月月差不了几天。”

萧止淮?

听着这熟悉的名字,孟黎月不免恍然。

第一个世界里觉醒的那个反派npc,后面每一个世界都会化作不同角色出现在她身边。

他的每个名字都带着“淮”字。

巧合吗?


沈云阶彻底休眠那刻,傅宴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被硬生生抽离。

他慌乱地看向虚空。

“别走!”

一旁的沈临州神情复杂地安慰道:“柠柠会没事的。”

傅宴辞张了张嘴,说不清缘由。

没过多久,傅宴辞和沈家人的手机接二连三疯了般响起,这才得知沈家的监控视频竟泄露出去,霸榜热搜。

一头雾水的傅宴辞打开了傅母发过来的视频。

不等他们弄清楚电话那端说的视频是什么,段特助赶到了手术室前。

“傅总,您快看看。”

段特助气喘吁吁地将视频点开奉上。

姐姐,怎么?

聘礼落到我手上,失眠了?

庄晚柠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聘礼?”

傅宴辞语气悠然转寒。

沈家人没来得及理会他,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中的庄晚柠。

昏暗的画面中,她那双淬了毒般的眸子分外让人心惊。

沈母后退半步:“这,这是柠柠?”

视频还在往下播放。

你醒来的前一晚,宴辞在病床前要了我整整三回。

我的身体让他爱到发狂呢。

“庄晚柠!”

傅宴辞再也顾不上他为沈云阶精心积攒的追究聘礼为何会到庄晚柠手上,前所未有的惊恐差点险些将他吞噬殆尽。

庄晚柠!

她怎么敢的!

沈临州早就知道她和傅宴辞有染,亲耳听到她这么说,心还是没忍住一阵阵抽痛,但傅宴辞的反应更让他心寒。

“傅宴辞,你这是什么态度?

柠柠那么喜欢你,要不是你——”去死吧!

这时,屏幕中的庄晚柠恶狠狠地推了沈云阶一把。

沈临州目眦欲裂地看着妹妹在坠楼的瞬间拉着庄晚柠一起滚下楼梯。

所以,不是妹妹推了庄晚柠?

他们还强行抽了妹妹几百毫升的血。

“柠,柠柠。”

“云阶……”沈临州他脸色一白,跌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

柠柠怎么会对云阶下这么重的手?

这监控还是他亲手安装的,可他都没有翻看录像,就认定是妹妹推了她。

沈临州,痛苦地抓着头发。

“为什么会这样?

柠柠一向善良懂事的。”

一边是昏迷三年刚刚苏醒的妹妹,一边是不顾伦理暗恋多年的养妹。

他不知该怎么选。

沈父看着评论区不堪的言论,脸色越来越沉,最终怒不可遏:“一定是沈云阶故意泄露了视频!

沈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逆女!”

沈父转身气势汹汹地往病房方向赶去,他的怒喝让傅宴辞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医生跟见鬼似的跑了出来,撞见沈父两人,急得拍腿大呼:“沈总,傅总,不好了!

沈小姐去世了!”

“你说什么!”

傅宴辞的眸子瞬间聚集起恐怖异常的血色,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谁去世了?”

“她才刚醒!”

医生欲哭无泪:“沈云阶小姐她确实已经……不在了。”

后面追过来的沈母听到了这些话,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沈父停止冲进病房的举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妻子。

沈母死死地攥着他的手,嘴唇抿得没有血色。

“不在了?”

沈父铁青着老脸:“二十年的血都抽过来了,哪那么容易死?”

扭过头,沈父对着那个差点被掐死的医生怒斥道:“沈云阶给了你们多少钱?

居然敢配合她对父母撒这种谎!”

“是怕我追究她将家丑外扬吧?”

“不孝女!”

医生刚被傅宴辞扔到地上,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这是傅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有些事不是他该细究的。

“沈小姐本就失血过多,哪里经得住……”沈母险些昏厥过去。

医生不似作假的表情让傅宴辞如坠冰窟,一时间竟不敢进病房确认,只好无能狂怒,挥着拳头打人。

“你还敢咒她!

她不会死!”

场面一片混乱。

沈父极力揽着浑身瘫软的妻子,冲进了病房,一把将白布掀开:“沈云阶,你演够了没有!

你给我起——”沈父的怒气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震悚无措。

他怀里的沈母更是被山洪海啸般的惊惧和懊悔淹没,周遭的空气被隔绝,叫她张大了嘴巴还是无法呼吸。

纠缠许久的不安化作实质,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的是女儿一声声细若游丝的“妈”。

那句“云阶疼”化作利刃,将沈母的心生剖开来。

终于,她发出悲戚的叫喊声。

“云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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