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岩与我之间,我似乎永远是那个被牺牲的一方。
再次睁眼时,已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取出CT片,叹了口气:
“你已是肝癌晚期了,之前竟没有察觉吗?”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片子,肝癌,晚期?
这难道就是任务失败的代价?
良久,我才艰难开口:“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医生见惯了绝症患者的种种反应,但像我这样平静的,却是少之又少。
他说:“最多两个月左右吧。”
我恍恍惚惚地走出诊疗室。
医生告诉我,对我而言,治疗已无太大意义。
不如放松心情,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
3
背包里装着止痛药,我开始思考该如何度过这最后的六十天。
就在这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我停下脚步,这才记起冯宇岩也在此住院。
不知为何,我跟随着张娴往前走。
病房内,冯宇岩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线,看样子是刚从急救室转移过来。
张娴紧握着他的手,一脸担忧。
冯宇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的。”
张娴静默片刻后说道:“我很快就会离婚,你再等等我,然后我们一起环游世界。”
冯宇岩一愣,旋即转过头去。
“别这样,这对林安轩不公平。”
“知道你的心意,于我而言足够了。”
张娴的眼神中掠过一抹痛楚。
“不会的,林安轩他会理解的。”
张娴猛然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我。”
我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那里。
卫生间里,我趴在洗手池边,干呕不止。
打开水龙头,我借着水流咽下两片止痛药。
亲眼目睹那一幕后,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