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我看到她手中，是我初中二年级的物理课本。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尽管光线昏暗，我依然看得出她眼中的渴望。在这个家里，她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学习的机会，唯一能接触知识的，大概只有偷偷看儿子的课本。
“妈，我考了全校第一。”我语气很是平淡。
每次告诉她我的成绩，她也丝毫不惊讶。
奶奶和我爹从来不会关心我的学习，在他们眼里，我的存在更多是为了延续这个家族的血脉。
成绩好不好的，不重要。
4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一天，我注意到我娘木讷的表情中有着一丝欣慰。
不知道为什么，我故意报的我娘考过的那所大学。
就连镇子上的领导，都来我们这个小山沟沟里访问，当然跟着许多记者。
肉眼可见的，今天的青山沟里，女人少了很多。
当然旁人不会关注到这些。
“恭喜啊，您家林小山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这是市里特批的奖金。”
来的这位领导热心肠的递给奶奶一包现金，当然还有一个巨大的现金支票板子。
奶奶像只骄傲的老母鸡，展示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
“市里希望您能给我们介绍介绍林小山的一些事情。”领导环视四周，像是想到什么，“怎么没见林小山的母亲呢。”
老太太结果话茬，“小山他妈身子一直不好，这几年连床都下不了。”
这套说辞，对付所有外来人都十分充足。
毕竟不会有人这么没眼力见，进人家睡觉的屋子采访。
“小山可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从小就孝顺听话，学习什么的从来不用我们操心……”
我看着奶奶侃侃而谈，看着我爹在后面乖巧的站着。
视线不自觉的看向地窖的方向。
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